突然虞琢的頭有些隐隐作痛,耳邊傳來陣陣刺耳嗡鳴,他痛苦的抱住腦袋蹲下身,将自己蜷縮起來。
大腦裡好像是有什麼片段一閃而過……
他看到一位白衣少年在樹下站着,他的手上似乎拿着什麼東西,站的太遠,有點看的不真切,對方更像是被模糊一般,看不清楚樣貌,隻能記住一個大緻輪廓……
這,怎麼想他上次做夢夢到的人,好熟悉。
就在虞琢想要上前去看清對方的時候,那記憶片段又再次消失,換成其他片段,與其說是片段,更像是有人在他大腦内講話:
“小琢,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别忘記我,好不好。”
“……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說話的内容斷斷續續的,很模糊,連對方語氣都失了真,總感覺是有個什麼東西在阻止他記起這一切。
【宿主!你怎麼了宿主!】
大福着急跳出,看着虞琢此刻的表情格外痛苦,也不像是生病造成的,它擔心對方會出什麼事,急得團團轉。
“我、沒事。”虞琢的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帶着幾分虛弱。
他伸手去撫摸大福,安慰它急躁的情緒,直到自己耳邊的嗡鳴聲消失,才開口道:“就是想起一些東西。”
大福神色微變:【想起什麼了?……】
它的語氣就像是在試探什麼。
虞琢沒來得急察覺大福話裡的意思,從地上站起身,揉捏着還在隐隐發痛的額頭:“看不清,但看到有那麼一個人,他說,不要讓我忘記他。”
“但,我好像真的忘記了他是誰。”
對方的身影讓他熟悉又陌生,總感覺在哪見過,又好像根本沒見過。
之前,宋硯辭曾與他說過,五年前的事情,但他不記得了。
記憶中的這個人,或許就是五年前出現的。
宋硯辭似乎很了解他五年前發生過什麼,或許,他能試着去問一下。
虞琢問大福:“宋硯辭在家嗎?”
大福說:【在,隻是……現在恐怕不方便。】
“為什麼?”
大福看着虞琢滿身的吻痕,視線在他身上流轉,傲嬌的舔着自己的爪子洗臉:【宿主說呢,剛剛的一切可都很是激烈,宋硯辭現在恐怕都還泡在冷水裡平複心情呢……】
虞琢頓住:“……”
是了,忘記這回事了。
原來他身上的這些吻痕是宋硯辭留下的,那他們……
虞琢心中咯噔一下,去摸自己的衣服。
不對……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麼,宋硯辭應該不會去泡冷水澡,現在應該在他床上才是。
想到這,虞琢又松一口氣。
還好還好,得虧他沒仗着自己易感期對宋硯辭乘人之危,不然對方在心裡要恨死他了,他以後還怎麼面對宋硯辭。
剛剛發生的事情虞琢都不記得了,但此刻他身體的不适已經緩解大部分,基本無礙……是宋硯辭幫的他。
虞琢的餘光瞥見牆角放着的垃圾桶,之前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現在推滿了皺巴巴的衛生紙,看起來還有些濕漉漉的……
他瞬間明白什麼,臉紅成蘋果,從耳根一路紅到脖頸。
拿起自己的空藥碗慌亂逃出屋内。
“哎,小虞睡醒啦。”
路過客廳時突然被一道聲音喊住,虞琢腳下一個踉跄,轉頭看到何仲義正坐在椅子上喝着養生茶。
“何老。”虞琢禮貌問好。
何仲義對他招呼道:“過來我替你把把脈,碗先放桌子上,一會兒讓那兩個混小子收拾,你就好好休息就行。”
虞琢乖乖坐過去,将手腕放到桌子上:“有句話一直藏在心裡,何老先生後來為什麼不做醫生了?”
何仲義眼底帶上一絲傷神:“因為無法挽回的舊事吧。”
“我救的了所有人,卻唯獨救不了自己的愛人,親眼看着他在手術台上合眼。”
虞琢沒想這個故事竟然是這樣的:“抱歉。”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問了。
何仲義搖頭:“沒事,這麼多年過去,心裡也該放下了。”
“另一隻手給我。”
何仲義把完虞琢左手,去換他右手繼續看。
約莫片刻後,何仲義與虞琢道:“再吃一段時間藥,你的病情基本就穩固了,很快就能手術,醫院宋硯辭已經給你聯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