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馮奇,枉顧天恩,結黨營私,意圖謀反,罪無可恕,殺無赦,九族之内,當論同罪。”
主位上一身玄色錦袍的男子,玉冠束發,劍眉星目,如此氣質出塵,恍若谪仙的男子此刻卻如地獄的索命的修羅般輕易判定了旁人的生死。
蕭長瑾,大獻皇帝第二子,十五歲那年被封為宴王,享親王尊榮。
馮奇眼中充滿怨恨:“蕭長瑾,你草菅人命,罔顧禮法,就不怕遭到報應?”
蕭長瑾勾着唇,:“一個逆賊,也配和本王談禮法?”
馮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蕭長瑾,你會遭到報應……”
話音未落。之間方才慷慨陳詞的人如今沒了氣息,重重地倒在地上。
蕭長瑾出手,用劍劃破那人的脖頸,一時間,血流不止,染紅了那用上等的大理石鋪的無一絲瑕疵的地面。
蕭長瑾看向一旁吓白了臉色随行官員,臉上依舊挂着若有若無的微笑:“馮奇,還未等定罪,便畏罪自殺,兩位大人也是目睹了全過程應當知道怎麼和父皇禀告。”
一旁的官員點頭如搗蒜。
誰敢逆着這位爺說半句話,整個大獻,或許有人不怕皇帝,但無人不懼這位年歲尚輕的宴王。
上陣殺敵,從無敗績,肅清朝堂,手段狠厲,當年宴王剛一封王,便清楚黨羽,懲治貪官,削兵奪權,人人自危。
蕭長瑾起身離開,馮奇的妻子似是被這一幕刺激,失控地大喊:“蕭長瑾,你如此殺人如麻,終有一天你會遭到報應,衆叛親離。”
蕭長瑾腳步一頓。
衆叛親離?
真是可笑。
他本就孑然一身,何懼衆叛親離?
在街頭一不大的攤位前,一女子以白紗遮面,一絲不苟的重複着手中的動作。
夏糖曾是現代著名的糕點師,在一場事故中身亡,不曾想身死魂未滅,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變成了尚書府的庶女。
這句身體的原主很慘,生母柳娘隻是原主父親夏恒酒後亂性的錯誤,納了柳娘為側室之後不聞不問,但柳娘争氣,與夏恒一夜緣分之後不久就懷了孕,生下夏糖。
主母對柳娘心存怨恨,愈發苛待,母女倆的日子甚至還不如府上的下人過的舒坦。
夏糖生性要強,不願仰人鼻息卑微度日,不顧柳娘的勸阻,執意出來找些事情做,為此兩人還曾發生過不小的摩擦。
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時空,夏糖決定重操舊業。
她可以做所擅長的糕點,她有自信,憑借她的手藝定然可以在這裡大放異彩。
在現代時他有自己的糕點品牌,就算來到了這個陌生的時空,手藝和見識都在,在那個時空可以做到的事情,在這裡同樣可以。
她可以從擺攤開始逐漸積累自己的名氣和創辦品牌的資金。
夏糖前幾日一直在選擺攤的地方,以及擺攤之前需要準備的東西,如今準備齊全,夏糖選擇了離京城中最出名的糕點鋪,百糕鋪較近的位置。
之所以選在距離百糕鋪距離較近的地方自然是因為這裡人流量大,隻要自己的糕點足夠特别且美味,定然會引來一部分客人。
夏糖首先将模具放到爐子上加熱,熟練的調制面糊,将模具刷一層豬油後将面糊澆到模子裡的模孔中。
過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用一刮刀将豆沙蘸取逐一放到面糊中之後,用面糊将模子的每一個模孔澆滿。
衆人看到夏糖熟練的動作,不由得低聲稱贊,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顯然經驗豐富,對于夏糖做的糕點不自覺多了幾分期待。
先前因為見夏糖年紀輕輕又是女兒身而不看好夏糖的糕點的人,也不得不放下偏見。
畢竟,夏糖無論是手法還是用料,幾乎無須刻意思考,近乎變為一種本能。
待火候恰好時,表面加上事先做好的糖闆油丁,撒上紅綠絲和瓜子仁,又是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在鐵闆蓋内側撒上白糖,蓋在整個模子上面,雙手抓住模子和鐵闆之間的長柄,快速的将整個模子翻過來,把鐵闆蓋放在爐子上繼續烘烤,糕面貼着撒了白糖的鐵闆蓋,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若是仔細聽,還能隐隐聽到“滋滋”的烘烤聲。
直到糕點濃郁的油香氣漸漸飄出,人群中有人出聲問道:“好特别的味道,姑娘做的這是什麼糕點?之前從未見過。”
夏糖粲然一笑:“這叫做海棠糕,我敢說,目前京城中我這裡絕對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