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後,夏糖就直接鑽進了廚房,她在回來的路上對于海棠糕突然有了新的靈感,他想要制作一種新的餡料。
她曾在南方的糕點中,吃到很特殊的鹹味糕點,白聞璟也曾說過,他母親喜食糕點,但不愛甜。
這樣的群體定然不在少數,所謂衆口難調,一種口味的糕點必然不可能受到所有人的喜愛。
如果她将海棠糕的餡料豐富起來,能夠滿足不同人的口味,那麼他的店裡生意就會越來越好。
況且,一種味道,總有膩味的一天,說他固步自封,隻懂得沿襲傳統,她的生意隻能呈現出短暫的紅火而非長久的發展。
她将面粉炒熟,放入相應比例的椒鹽粉,黃油,白糖,黑芝麻,白芝麻,杏仁碎,将這些食材混合,攪拌均勻
與豆沙海棠糕不同的是,它并沒有将豆沙泥和海棠花泥攪和到一起,而是将兩種餡料疊合在一起。
黃油混合着面粉的香氣依舊勾引着人的味蕾,夏糖覺得她作為糕點是最有成就的時刻就是濃郁的糕點香氣從鍋中溢出,彌漫整個房間。
夏糖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塊糕點,輕咬一口,濃郁的堅果香氣混雜着淡淡的鹹味,相比于豆沙餡料少了些許的甜味。
他擔心鹹味的糕點掩蓋不住海棠花瓣清苦的味道,所以它拿小火将海棠花瓣微炒了一下,沒出鍋時她還擔憂這樣會不會破壞海棠花的香氣。
事實上并沒有,小火慢炒片可可以将海棠花瓣自帶的清苦減輕,和鹹味兒的餡料糅合在一起也不違和,甚至,鹹味餡料并沒有甜味的豆沙那般奪人味蕾,海棠花味反而愈顯濃郁。
她将糕點端給柳娘:“娘,您嘗嘗,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
柳娘笑了笑:“我還在奇怪你這孩子怎麼一回來就送到廚房去了,還以為你是餓了去找吃的,不曾想是去做糕點。”
夏糖:“這糕點和旁的糕點不同,您快嘗嘗上能不能吃得慣?”
柳娘嘗了一口,驚訝地挑了挑眉:“居然是鹹味的?你是和誰學的這個糕點?這糕點好特别。”
夏糖:“和一起做工的大娘。”
柳娘:“想不到出去曆練竟然長進了許多,我記得,從前動了教你做飯的心思,你是半分天賦都沒有,還險些将廚房燒了,從那以後我是再也不敢讓你進廚房了。”
夏糖牽強的笑了笑。
想不到他和這具身體的原神竟相差如此之大。
柳娘:“娘你真的覺得這種糕點好吃?”
柳娘點了點頭:“娘在沒進入之前,曾經也在幾戶大戶人家做工。”
“有些大戶人家上了歲數的人喜歡糕點,但不耐甜。”
“我覺得這鹹味兒的糕點或許和甜味糕點的受衆不同,但一定也是受歡迎的。”
夏糖心中微微有了些底。
第二日到百糕鋪以後,夏糖找到老鄭:“鄭叔,抱歉,我已經盤下一間鋪子準備開店。”
鄭叔:“從你來找我租攤位呢還是我就看得出來你這丫頭不是個安于現狀的人,離開,是遲早的事。”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老頭子的,我們隻是合作關系,而且因為你的緣故,這兩月我百高庫的收益漲了一倍。”
“若說謝也是我該謝謝你才對。”
夏糖:“若鄭叔需要,可以讓您的糕點師去我那裡學習制作海棠糕的手藝。”
這次,鄭叔詫異了:“丫頭竟願意将這手藝傳授于人?”
夏糖笑了笑:“再好的手藝若無人傳承,也不會發揮它真正的價值。”
“學習,本身就是為了傳承,做這糕的手藝,我自是希望我引以為傲的手藝能夠發揚光大。”
“我不怕這手藝盡皆知,我隻怕它将來名不見經傳,成了永遠無法挽回的遺憾。”
鄭叔眼中浮現濃濃的震撼,他從前隻覺得這丫頭聰明伶俐,眼光獨到。
可聽她近日之言,鄭叔發現,這丫頭的胸襟和格局也非同一般。
有些手藝人終其一生也不願将自己的獨門絕技傳授于人,甯願讓其失傳于世間,成為永久的遺憾。
這姑娘年紀輕輕,就看透了有些人終其一生也看不透的道理。
老鄭重重地點了點頭:“好,丫頭,你準備開張,若是遇到了什麼困難盡管開口,我老鄭能幫到你的,一定盡全力幫。”
“開張那日我定然親自去捧場。”
夏糖笑語嫣然:“謝謝鄭叔。”
昨日,牌匾已經做好——雨棠閣。
這名字是夏糖所想。
取自“煙雨海棠花,春夜沈沈酌。”
夏糖今日在攤前立了一塊格外醒目的牌子,告知大家幾日後即将搬走之事,并指明了店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