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瑾淺笑着接過姜翎的折扇:“阿翎長大了,都學會送長瑾哥哥禮物了。”
蕭長瑾将折扇攤開,是一副風景秀麗的山水圖。
蕭長瑾贊道:“這畫工不錯。”
姜翎:“長瑾哥哥喜歡就好。”
她沒有告訴蕭長瑾,這畫是她親手所畫。
在北境,女子親手畫折扇贈予男子,是表達愛慕之情的意思。
夏糖本在房中思考事情,可碧雪說有客人來找,夏糖連忙下樓。
來人是苗姨,身旁還跟着一位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
夏糖:“苗姨。”
苗姨有些窘迫:“小糖。苗姨想問問你,你這鋪子還缺人手嗎?”
苗姨此話一出,還未等夏糖出聲,一旁的女子倒是不滿地開口:“表姑,我爹托你為我找一份差事,你就讓我上這種地方?”
這女子是苗姨的遠方表親名叫見彩,苗家在京城算得上是富貴人家,他家這個遠方表親原本定居嶽州,家境也算富裕,可不曾想家道中落,所以前來投靠苗府。
可苗府雖說家底殷實,但也并非富可敵國的人家,哪裡有餘力養活那麼多閑人?
于是苗姨就提出給她找一份差事,見彩本就不願,哪有女子在外抛頭露面,她将來還要嫁個好人家,傳出去對名聲不好。
賺錢養家,是男人的事。
可苗姨說,自己為她找的是一份極好的差事,與她共事的大多都是女子,而且老闆人美心善。
見彩心動,就答應過來看看。
不曾想,竟是在一個糕點鋪子當苦力。
苗姨見見彩如此無禮,面上有些挂不住,下意識看向夏糖,見後者神色未變,才悄悄放心,呵斥道:“不得無禮。”
随即像夏糖道歉:“不好意思啊,夏老闆,我這侄女心直口快,沒有别的意思。”
夏糖笑容未減:“您是雨棠閣的常客,按正常,我應當給您這個面子,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頭,正如這位姑娘所說,我這裡不是什麼享清福的地方,也養不起閑人,來到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要各司其職。”
“若是這位姑娘當真想找個營生,學一些本事,那我自是萬分歡迎,可若這位姑娘吃不得這份苦,那還請苗姨帶着這位姑娘另謀高就。”
夏糖的聲音雖然溫和,但擲地有聲,不輕不重的敲擊在兩個人的身上。
苗姨還未說些什麼,見彩卻耍起了脾氣:“表姑,我不要在這裡。”說着就跑開了。
夏糖對此毫不意外,雨棠閣薪資高,想來這裡做事的自是不在少數,可夏糖在選人的時候本就嚴格,再加上很多人吃不得這份苦,就不了了之。
雨棠閣确實需要人手,可夏糖本着“甯缺毋濫”的原則,甯願給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人多一些工錢,也不願招上一些無法勝任的人進來,影響自己鋪子的運營。
蕭長瑾吩咐阿七:“你吩咐人将住院收拾出來,再按她的習慣添置一些物件,務必要在夏糖進府之前,打理妥當。”
阿七有些猶豫地開口:“主子,主院是應當留給正妃,夏糖小姐住進去怕是不合規矩。”
蕭長瑾淡淡地瞥了一眼阿七,那一眼讓阿七遍體生寒,蕭長瑾幽幽地開口:“在宴王府,本王的話就是規矩。”
他本就沒打算娶正妃,将人娶回王府,除了不能給她正妃的名分,他可以給她所有最好的一切。
阿七:“屬下失言。”
蕭長瑾:“吩咐下去,側妃現如今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任何人不得怠慢。”
他擔心,府中有些不開眼的下人見夏糖是側妃,又是庶女,伺候不盡心,還是盡早提點一下。
自己既然将人娶回來,就一定會好好待她,必不會叫她受委屈。
次日,夏糖早早地起來,打算用翠竹苑的小廚房為姜翎做一些糕點,剛将東西準備好,剛将糕點上鍋,吩咐碧雪在一旁看着。
剛一出門,夏府的管家急急走了過來:“二小姐,去前廳接旨。”
接旨?
是父親升官?
帶着滿腹疑問,随管家來到前廳,夏府衆人,皆跪地行禮。
小德子将聖旨攤開,聲音洪亮有力: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朕聞刑部尚書夏恒之女夏糖,聰慧過人,才情出衆,朕心甚慰,着冊立夏糖為宴王府側妃,擇良辰吉日舉行儀式,望爾入府,持敦良溫厚之風,克己奉禮,不負衆望,欽此。”
夏糖心中感覺心髒即将從胸腔中跳出,腦子嗡嗡作響。
為何她會成了蕭長瑾的側妃?
是蕭長瑾的意思嗎?
他不是喜歡姜翎嗎?
怎會同意這樣荒唐的賜婚?
直到德公公的聲音再次響起:“夏二小姐,請接旨。”
夏糖回過神來,壓下心中所想,将聖旨接過:“臣女謝主隆恩。”
夏恒面帶喜色的拿着一大包的銀子塞到德公公:“有勞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