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月目光凄楚地看向夏恒:“夏恒,我從未想過,你竟然是如此愚昧之人,你好好想想,若是我有心與人苟且,怎會輕易被你發現,你究竟是如何發現這一出鬧劇?”
“讓一個女人當槍使,真是可笑。”
夏恒看向柳娘,後者眉眼低垂,想起柳娘平日知禮懂事的模樣,,剛剛升騰起一絲疑慮頃刻便煙消雲散。
夏恒:“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不守婦道,我本該将你休棄,但念在你我多年夫妻情分,我會給你一份和離書,從此你我,再無關系。”
蘇月月哈哈大笑:“夏恒,想必你現在定是恨不得殺了我吧,可你忌憚蘇府的勢力還是不能把我怎樣,正如當年,你沒那麼喜歡我,可為了你的仕途,你的前程,還是和我做了這麼多年的恩愛夫妻。”
夏恒被戳到了痛處,不禁怒吼道:“還不快将夫人帶下去,明日請蘇府的人來一趟。”
一場鬧劇終了,夏恒看向跪在地上的緣清:“來人,将這個不知死活的奸夫給我碎屍萬段!”他不能将蘇月月怎樣,處置一個卑賤的戲子自然綽綽有餘。
柳娘連忙出聲制止:“老爺不可,此人乃是塵世夢的頭牌,不少人慕名前去,若是此人突然暴斃,定會引起旁人注意,一旦查到夏府身上,老爺,家醜不可外揚。”
夏恒:“可留下此人,定是後患無窮,你怎知他不會将這件事宣揚出去?”
緣清當即表态:“大人放心,小人不願招惹是非,隻求謀生,從這個門出去,小人會将此事爛在肚子裡,絕不多說一個字。”
正在夏恒猶豫間,柳娘忽然感覺一陣眩暈,身旁的銀雪見狀,眼疾手快的扶住柳娘。神色擔憂:“姨娘這是怎麼了?”
柳娘搖了搖頭:“最近總感覺身子乏累,做什麼都力不從心。”
夏恒:“趙郎中,勞煩你為柳娘看看,她身體可有恙?”
趙郎中默不作聲上前為柳娘号脈,随即擡頭看向柳娘,低下頭再次把脈,好像在确認什麼一般。
趙郎中面色凝重,這一屋子人心都不自覺發緊,直到趙郎中收回手,夏恒問道:“可是姨娘身子出了什麼差錯?”
趙郎中對夏恒和柳娘拱了拱手:“恭喜老爺,恭喜柳姨娘,柳姨娘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此話一出,夏恒的瞳孔不可抑制的放大,轉頭看向柳娘的肚子,不敢相信如今仍然十分平坦的小腹已經孕育了他的骨肉。
柳娘神色溫柔的看向自己的小腹,眼中的慈愛自然流露,她拉起夏恒的手,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老爺,你聽見了嗎?妾身懷了你的孩子。”
夏恒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甚至浮現出幾道皺紋:“不曾想我已年過四十,還能有屬于自己的孩子,柳娘,謝謝你。”
趙郎中似乎并沒有被這喜悅的氣氛感染,再次開口:“可柳姨娘畢竟已經不再年輕,身子骨自然不比年輕婦人,在懷孕過程中,需要格外的小心,因為無論是柳姨娘還是腹中的胎兒,都要承受極大的風險。”
夏恒:“還請趙郎中開一個調理的方子,務必讓柳娘順利的生下孩子。”
趙郎中:“好,我開一副調理的房子,一日三次,吃上半月,我再為柳姨娘寫新的安胎方子。”
柳娘:“多謝趙郎中,郎中快回去好好休息,銀雪,送郎中出去。”
銀雪姜一包沉甸甸的銀子塞進趙郎中懷中:“這是我們家姨娘的一點心意,姨娘腹中的孩子,就有勞趙郎中多多費心了。”
趙郎中将銀子收起:“那是自然,明日我就将方子送到柳姨娘的院中。”雖說沒有這銀子,他也會盡醫者之責,但誰會嫌錢多,快要過年了,正好用這筆錢給自己的妻子做兩身新衣服。
夏恒小心翼翼的扶着柳娘回了翠竹苑,折騰了一夜,眼見天就要亮了,夏恒:“你抓緊睡一會兒,我先走了。”
柳娘知道,夏恒還要去處理合離之事,也沒有挽留:“好,妾身送老爺出去。”
夏恒:“你如今懷了身子,别出去吹風了,在屋裡好好歇着。”
夏恒離開後,柳娘揉着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今夜,當真是刺激,誰能想到,風光一時的夏府主母一時間竟然變成名聲盡毀的不潔之人呢?
往後的日子,應當會好過一些了吧。
銀雪:“姨娘,夫人院子中來人傳話,說夫人想見姨娘一面。”
柳娘:“你去讓那人回禀夫人,我如今懷有身孕,實在不易四處走動,怕是要辜負夫人相邀的美意了。”若是沒有這個孩子,她自然願意去見蘇月月,畢竟入府多年,蘇月月從來都是風光無限,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模樣。
可如今,她有了身孕,自然不敢冒險,誰知道蘇月月會在受刺激的情況下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
銀雪:“是”
歲靈聽春桃講着今日發生的事,聽到夏恒已經開始準備合離:“所以,蘇月月就這樣輕易在柳娘那兒栽了跟頭?”她本以為,蘇月月雖然有些愚蠢,但畢竟正室夫人的身份擺在那裡,柳娘一時半會兒無法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