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的腦子有些昏昏沉沉,她感覺額頭似乎有些發燙,夏瑤風寒未愈,隻因心系蘇月月,才抱病奔波,如今吹了風,加之心緒波動,夏瑤感覺意識似乎有些模糊。
夏瑤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身形不穩,直直向後倒去,意識消散之際,感覺自己落入一個強有力的懷抱。
儲華宮
一位身着橙黃色蘇錦的女子正輕柔撫摸着懷中的貓咪,靜靜聽着一旁的妙齡少女不滿的抱怨。
此人正是蕭伯言的嫔妃,淑妃陸懷嬌,陸家在朝中地位不算顯赫,陸家家主陸正啟為正四品司農寺卿,而在一旁碎碎念的則是陸懷嬌的女兒,皇三女蕭遇雪,因出生于當年的初雪之日,故得此名。
蕭遇雪秀氣的眉頭擰在一起:“母妃,我不想嫁給姜宥那個莽夫,京城之中,什麼樣的好兒郎找不到?”
陸懷嬌看着頭腦簡單的女兒,恨鐵不成鋼:“你可知,姜家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和姜家結親,不會吃虧。你外祖在朝中沒有顯赫地位,本宮亦是不算受寵,你不肯下嫁,驸馬的人選少之又少。”
公主招驸馬等同于民間的入贅,若無足夠顯赫的背景,怎會有人心甘情願?
蕭遇雪仍舊不願意,自己貴為公主,驸馬爺必将是人中龍鳳,雖然她并非嫡出,可也應當擁有最好的。
陸懷嬌看着心比天高的女兒,歎了口氣,但心中的想法卻從未動搖。
姜家雖然戰功赫赫,但到底草莽出身,把姜宥招為遇雪的驸馬,還是綽綽有餘。
夏瑤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夏糖坐在床邊,手中端着一碗湯藥:“小糖。”聲音帶着明顯地虛弱。
夏糖聞聲望去,見夏瑤已經醒來,大喜過望:“姐姐,你終于醒了,身體不好怎麼還到處亂跑,你知不知道,我看到昏迷不醒的你,魂都要吓沒了。”
聽着夏糖的碎碎念,夏瑤才終于感到真實,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夏糖:“将近兩個時辰。”
夏瑤:“我怎麼會來到王府,是何人将我送來的?”
夏糖:“說來也奇怪,此人将你交到王府侍衛手中就不見蹤影,想來是熟知之人。”
夏瑤如今需要卧床靜養,切不可奔波吹風,留她在王府修養一段時間時最合适的選擇,但此事,還是要跟蕭長瑾商議過後再決定。
夏糖将藥碗交給一旁的侍女,對夏瑤說:“姐姐務必将藥喝完,我去去去就回。”
夏糖直接來到書房,見蕭長瑾似乎在處理事情,就站在一旁安靜的沒有出聲打擾。
蕭長瑾是何等敏銳之人,早已經發現夏糖得出?,見夏糖遲遲不出聲,放下手中的筆,示意夏糖過來。
很自然地拉住夏糖的手,含笑問道:“來了之後站在那裡不說話,是何用意?”
夏糖:“見殿下在處理公事,不敢打擾。”
蕭長瑾将手臂收緊,迫使夏糖與他離得更近,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夏糖的耳墜,聲音低沉溫柔:“你今日,很美。”
夏糖的呼吸變得急促,心跳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聲音中帶了一絲顫意:“晚上要和殿下一同出席晚宴,自然不能丢了殿下的人。”
蕭長瑾:“本王不怕你丢人,隻是怕你太過耀眼,讓旁人觊觎了你的璀璨。”
夏糖掙紮着要從蕭長瑾的懷中退出。蕭長瑾卻再次收緊了手臂不讓夏糖離開:“糖糖,來找我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說。”
夏糖點了點頭:“我姐姐尚在病中,不适宜奔波走動,我想讓她在王府住幾日,可以嗎?”
蕭長瑾聞言後不禁失笑:“本王平日到底是如何苛待了你,以至于這樣的小事你都要小心翼翼?”
夏糖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和你商量,并非和你見外,而是夫妻之間起碼的尊重,王府,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家中住了旁人,即使那人是我的姐姐,也要經過你的同意,而非我一人擅作主張,這不是見外,是尊重。”
蕭長瑾心中熨貼得很,她将王府視作家,那是不是說明,在她心中,自己也占據一席之地?
蕭長瑾細心的将夏糖額前的碎發理好:“夏糖,你是王府的女主人,這府中一切事物你都可以做主,我說過要讓你比從前生活的更加順遂如意,那便是會竭盡所能呵護你。”
夏糖靜靜地打量着眼前這個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比從前更加溫柔體貼,更加有了人情味,更加……讓人着迷。
蕭長瑾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壓下心中那份悸動,刮了刮夏糖的鼻頭:“從夏瑤進府之時,我就已經吩咐人将夏瑤的房間收拾出來,本來想着一會兒過去找你時在和你說也不遲,誰知你竟先找了過來。”
夏糖看向的眼神帶着滿滿的意外,似乎沒想到他竟會體貼至此。
蕭長瑾雖然從未将夏瑤當成家人,或者說,他對除夏糖和蕭錦笙意外的女子都是冷漠的,可他知道,夏瑤這個姐姐對夏糖很重要,他珍惜夏糖,自然願意善待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