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雪:“奴婢去塵世夢打探消息,那邊的人說今夜宴王殿下去了塵世夢聽戲,恰巧撞見此事,宴王殿下覺得事有蹊跷,将緣清和那殺手一并帶回了宴王府。”
柳娘猛地抓住銀雪的胳膊,聲音不由得拔高:“你說什麼,宴王為何會突然插手此事?”
銀雪的胳膊被柳娘捏的有些痛,但仍是恭敬地回答道:“奴婢不知,姨娘千萬要保重身子啊,大夫說過,你胎象不穩,不宜心緒起伏過大。”
柳娘慢慢松開捏着銀雪胳膊的那隻手,有些失神地癱坐在貴妃榻上,喃喃道:“對,我不能慌,孩子最重要,我不能讓他出事。”說着撫上小腹:“你可一定要争氣,一定要是個男胎,娘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指望你了。”就算不是男胎,她會讓他變成男胎。
銀雪獻計道:“姨娘根本無需慌張,側妃娘娘如今可是宴王殿下心尖上的人,無論出了什麼事,娘娘向來以您為重,絕不會坐視不理。”
銀雪的話給柳娘吃了一記強心劑:“對,這樣,明日我們就去宴王府打聽一下消息,順便看看糖兒最近過得如何?”
蕭潛鳴俊逸的臉龐此時充滿了幽怨,果然,他就不應當對黎漾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居然幻想今夜能夠溫香軟玉在懷,可誰知,竟是在一旁支起另一張床。
黎漾見蕭潛鳴這副樣子覺得有些好笑,緩步走到蕭潛鳴身邊,靠近他的耳畔,調笑道:“公子看起來很是不開心呢,怎麼,莫不是住了奴家的房,還想上奴家的榻?”
來自黎漾身上的香氣若有若無傳入蕭潛鳴的鼻中,令後者心馳神往,情不自禁拉住黎漾的手,眼中泛着濃濃的情絲:“你身上好香。”聲音低沉有力,撩人心弦。
黎漾嬌媚一笑:“很晚了,公子好好休息。”言罷,便自顧自走向方才支起的床,還不忘囑咐蕭潛鳴:“勞煩公子将燭火熄了,奴家懶得動。”
蕭潛鳴大手一揮,一陣掌風襲來,頃刻,燭火熄滅,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夏糖今夜睡得并不安穩,即使蕭長瑾已經命人點上效果最好的安神香也無濟于事。
蕭長瑾以保護的姿态将夏糖圈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背,想要撫平懷中這個姑娘所有的不安和委屈。
蕭長瑾在夏糖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在夏糖耳邊不厭其煩地說着:“我會一直陪着你,永遠不會叫你失望。”直到夏糖的呼吸漸漸平穩,蕭長瑾完全沒了睡意,就這樣飽含深情地看着懷中的姑娘。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蕭長瑾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保持這個自是一夜未變,半個身子已經麻木。
夏糖本就淺眠,蕭長瑾隻是微微動了一下,夏糖便睜開了眼睛,看着動作有些僵硬的蕭長瑾,關切地問道:“殿下怎麼了,是我昨日睡覺擠着殿下了?”
蕭長瑾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是我剛才的動作把你弄醒了嗎?”
夏糖搖了搖頭:“是我心中有事,無法安眠。”若不是蕭長瑾陪在身側,她恐怕會一夜無眠。
說起來,她自入了王府,除卻蕭長瑾離京那幾日睡不安穩外,每個夜裡,都睡得格外香甜。
夏糖看向蕭長瑾的眼神愈發溫柔:“殿下,謝謝你。”
蕭長瑾寵溺的刮了刮夏糖的鼻頭:“大早上的,是不是還沒清醒?無論是何原因,我都不希望在糖糖嘴裡再聽到這個字,往後若是糖糖想要表達謝意,可以換一種說法。”
夏糖好奇地問道:“什麼?”
蕭長瑾勾了勾手指,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你靠過來些,我告訴你。”
夏糖十分聽話地靠了過去,隻聽蕭長瑾帶着幾分調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若是糖糖實在想要感謝本王,可以說我愛你。”說完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糖惱羞成怒,随手拿過床邊的枕頭向蕭長瑾砸去:“蕭長瑾,你耍流氓!”不過這一鬧,倒是将夏糖心中的陰郁驅散了些許。
蕭長瑾看着夏糖終于展露笑顔,悄悄松了口氣,拉起夏糖的手,走道衣櫃跟前,挑挑揀揀,最後将一身由流光錦制成的水藍色衣裙拿出:“這件衣服很襯你,今日就穿這件吧,如何?”
夏糖對蕭長瑾的審美很是滿意,點了點頭:“好。”
蕭長瑾突發奇想:“糖糖,我為你绾發,如何?”
夏糖:“?”
看着蕭長瑾期待的眼神,夏糖的問題還是不經意的脫口而出:“殿下,您會嗎?”
蕭長瑾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聽旁人說,尋常女子若是聽見自己的夫君願意親手為自己绾發,定是會感動的熱淚盈,再看夏糖這副不信任他的樣子,蕭長瑾居然笑出了聲。
誰叫他家娘子,不是尋常女子呢?
蕭長瑾:“從前碧雪為你梳妝,我看過幾次,沒什麼難度,今日定給糖糖绾一個好看的發髻。”
然而,待蕭長瑾将婢女遣散,衆人守在房門口,不過片刻,屋内便傳來一陣不和諧的響聲。
緊接着,夏糖的聲音響起:“殿下,你扯痛我了,好疼!”
“抱歉,糖糖,本王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