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嘴角的弧度更大:“多謝老爺關心。”
夏恒:“我聽你院子裡的人說你今日去了宴王府?想小糖了?”
柳娘點了點頭:“這麼多年,妾身隻有糖兒,忽然不在身邊,總是會不自覺的惦念。”
夏恒也想起這麼多年對柳娘母女的冷落,從前不覺得什麼,如今許是年歲漸長,聽着柳娘的話,竟生出了些許愧疚,他拉住柳娘的手:“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柳娘搖了搖頭:“老爺可别再說這樣的話,妾身聽着心裡難受。”
陸懷嬌走後,蕭長瑾便來了鳳儀宮,何悅然上前為蕭伯言解下披風:“往常這個時候正是陛下批奏折的時間,怎麼到臣妾這兒來了。”
蕭伯言示意何悅然坐下,說道:“下了早朝,容妃過來找朕,說想要為遇雪求一門婚事。”
何悅然表示理解:“三公主已經及笄,容妃心裡着急也是在情理之中,那不知容妃屬意哪家的兒郎做公主的驸馬?”
蕭伯言:“姜宥。”
何悅然秀眉微挑:“臣妾以為,姜世子定是不願屈就為驸馬。”畢竟世襲王爵的含金量遠不是一個徒有虛名的驸馬身份能比得上。
蕭伯言:“容妃若是真有那個心思,朕也是不答應的,容妃說願意遇雪下嫁到姜家,如此一來,倒也勉強配得上,皇後以為如何?”
何悅然:“若是旁人的婚事,臣妾尚且可以出謀劃策,可姜世子的婚事非同小可,這已經與前朝相關聯,臣妾不好評論,這事,還是要問過姜世子的意見,若姜世子願意迎娶三公主,陛下賜婚是成人之美,可成佳話,但若是姜世子不願,倒是陛下強人所難。”
蕭伯言深以為然,但何悅然卻在心中為自家女兒暗暗着急,自己中意的夫君都被人盯上了,來請求賜婚了,怎麼自家女兒連個動靜都沒有?
待蕭伯言走後,何悅然吩咐道:“将公主傳進宮,就說本宮有要事相商。”
緣清再次醒過來後,已經是在自己的房間,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緣清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離奇的夢。
夢中他似乎被人指使輕薄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夫人,之後還遭遇了暗殺,對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被人控制,緣清有些慌亂,迫不及待地下了床,想要确認他的家人是否安好。
正當緣清手忙腳亂穿衣服時,戲院老闆的洪亮的聲音從房門外傳來:“緣清,你娘和妹妹過來看你了。”
緣清聽到這話,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還好,那是個夢。
歲靈帶着些名貴的浦濱來翠竹苑看望柳娘,卻被拒之門外。
歲靈笑意不減:“銀雪,你這是何意,我隻是好心,想要來看望柳姐姐,盡一份做妹妹的心思。”
銀雪屈身行禮:“還望歲姨娘勿怪,如今我們家姨娘正是安胎的關鍵時期,胎象不穩,不宜見客,可若是真因為見了姨娘而出了什麼差錯,歲姨娘也很難和老爺交代。”
歲靈妩媚的容顔出現了一絲愠怒:“你這是何意?我難不成還會害姐姐不成?”
銀雪:“奴婢并無此意,隻是姨娘如今身子嬌貴,确實不能馬虎。”
歲靈見銀雪油鹽不進,甩袖離開,往夏恒的書房走去。
蕭錦笙:“母後這麼着急将我叫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何悅然:“容妃向陛下提起,想要陛下做主将遇雪指給姜宥做世子妃。”
蕭錦笙勾了勾嘴角:“蕭遇雪還真是恨嫁,姜宥才回來幾日,怕是路都沒識全,就有人惦記上了。”真是藍顔禍水。
何悅然見女兒這副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你在本宮這裡泛酸水有什麼用?若本宮沒有猜錯,陛下此時定是在勤政殿召見姜世子,詢問他關于這樁婚事的意見。”
蕭錦笙輕哼一聲:“他能有什麼意見,蕭遇雪到底是哪位姜宥恐怕都不知道。”蕭瑾笙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轉身離開鳳儀宮。
何悅然看着女兒離開的背影笑着搖了搖頭,這才是她何悅然的女兒,想要什麼,就該主動去争取,哪有那麼多送上門的好事?
宋姑姑看着蕭錦笙離開的背影,有些擔憂:“娘娘,公主身份尊貴,如此這般,會不會有失體統。”
何悅然:“宋姑姑,年輕人的事我們就别跟着摻和,緣分自有天定。”
宋姑姑見何悅然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也不再多說什麼。
蕭遇雪得知蕭伯言召見姜宥,知曉定是為了他二人人的婚事,特地做了一番打扮,準備在勤政殿必經之路“偶遇”姜宥,姜宥若是知道自己這般花容月貌,心中定會更加感恩戴德。
眼見一襲白衣的姜宥離自己越來越近,蕭遇雪的心跳得有些快,姜宥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順着目光尋去,就看到不遠處的蕭遇雪。
怎麼又是這個女人?
姜宥不欲與她糾纏,立即折返,準備從另一條路去往勤政殿,卻在轉身後被人叫住:“你站住。”
姜宥知曉京城不比北境,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轉過身時已經将眼中的不耐隐去:“這位姑娘,攔住在下所為何事?”
蕭遇雪身後的丫鬟開口說道:“這是我們家三公主。”
姜宥聞言,連忙拱手行禮:“參見公主,姜宥不知公主尊駕,還望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