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嬌一進來便看見蕭遇雪這副不成器的模樣,痛罵道:“你還要丢臉丢到什麼時候,為了一個男人大發雷霆,你的禮儀都學到哪裡去了?”
蕭遇雪:“母妃,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要落到蕭錦笙的頭上?怎麼?她就這麼嫉妒我?甯願倒貼下嫁,也要把姜宥搶走?”
陸懷嬌:“你給我住口,事到如今,本宮實話和你說,陛下之所以松口,有意促成你和姜世子的婚事,是因為本宮和陛下說,将你嫁去北境。”
蕭遇雪:“母妃你在說什麼,什麼叫我嫁去北境,不是說好,姜宥給我當驸馬嗎?”
陸懷嬌:“蕭遇雪,是本宮這麼多年太過寵愛你,以至于你盲目自大,基本形勢都認不清,姜家現在如日中天,賜婚的主導權根本不在陛下,而在姜宥,他與蕭錦笙的賜婚,是姜世子主動求來的,你可知其中緣由,你口口聲聲說蕭錦笙搶了你的夫婿,但實際上,兩人早已兩情相悅,隻是在等待一個賜婚的時機。”
“本宮警告你,你不許惹是生非,本宮會為你另尋一門親事。”
陸懷嬌說完便甩袖離開,徒留蕭遇雪一人在原地。
鎮國公聽到這個消息時氣沖沖地來了公主府,彼時蕭錦笙正在挑選婚服的樣式,便聽人來報。
蕭錦笙心下一慌,這幾日事情繁多,她忘記告訴外公她定親這件事,如今外公從其他方式知曉她定親的消息,定是怒火滔天。
蕭錦笙看着眼前這個頭發花白但依然健碩的老人,笑嘻嘻地挎住鎮國公的胳膊,鎮國公對蕭錦笙的讨好不為所動:“這樁婚事,是你的意思還是陛下的意思。”
“是錦笙的意思,是錦笙和姜世子兩情相悅,前去請求賜婚。”
鎮國公:“嫁去北境,也是你的意思。”這次,鎮國公說的是陳述句。
蕭錦笙:“姜宥是姜家獨子,又是武将,外公,您比任何人都應該明白武将的驕傲,對吧。”
鎮國公沉默不語,他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既生氣又無可奈何,姜宥是他很欣賞的後輩,但蕭錦笙是他看着長大的寶貝,如今要嫁去遠在千裡的北境,心中如何舍得?
千言萬語,最終隻化為一句:“他對你好嗎?”
蕭錦笙:“他對我,很好,外公要相信我的眼光,我給自己選的夫君,自然方方面面都是頂好的。”
鎮國公:“改天,帶姜宥來鎮國公府做客吧。”
蕭錦笙立即眉開眼笑:“好,我知道了,改日一定帶着姜宥看望外公。”
鎮國公點了點頭,起身離開,蕭錦笙在身後叫住鎮國公:“外公,留下來吃個便飯?”
鎮國公:“不了,答應了今日帶你外祖母去喝羊肉湯,走了。”
蕭錦笙并沒有看到,在轉身那一刻,戎馬一生的老将軍紅了的眼眶。
蕭潛鳴待黎漾回府後,便召集衆人,當衆宣布道:“黎漾姑娘是我皇子府的貴客,你們要尊她敬她,若要本皇子知道何人敢輕視怠慢,定嚴懲不貸。”
随即将黎漾帶到早已吩咐人準備好的房間:“這段時間,你先委屈一下,等回了漠州,我定許你一場婚禮。”
黎漾淺笑着點頭:“好,我信你。”
阿七:“殿下,收到消息,大皇子已經将黎漾帶回了皇子府。”
蕭長瑾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有趣,黎漾當真有本事,竟然能讓蕭潛鳴那種人冒着被父皇發現,遭到懲罰的風險将人堂而皇之帶進皇子府。”
阿七:“幸音傳來消息……”餘下的話,阿七附耳相告。
蕭長瑾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看來,很多人都按捺不住想要迫不及待的送死。”
時隔五日,盧大夫前來面見蕭長瑾和夏糖,聲音難掩激動:“殿下,側妃娘娘,已經有結果了這五日,老夫翻遍醫書,加之請教了幾位同僚,終于知道,這糕點的怪異之處。”
“這糕點中被人投放了一種名叫‘逍遙樂’的藥物,此藥物由大量的罂粟,烏頭制成,服用之初,會讓人心情愉悅,渾身輕松,可若是連續服用,則會産生依賴。”
“短期服用者一旦停止服用,會宥四肢無力,精神萎靡,狂躁易怒的症狀的發生,但隻要挺過幾日,便會恢複如常,若是長期服用,則會徹底對此物依賴上瘾,要麼采取強制手段戒毒,要麼一直服用此藥直到死亡。”
盧大夫的猜測印證了夏糖心中的猜測,果然是毒品。
蕭長瑾此時死死握住桌角,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如此居心裹測,想要将悲劇重演。
若不是夏糖發現了訂單中的異常,孤兒所那麼多孩子的未來,将葬送在這些人的私欲中。
若真是待到毒品橫行,毒品商販借此發國難财,賺得盆滿缽滿,這也就能合理解釋為何池正非一個煙草商人,不遠萬裡來到京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