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瑾轉過頭便看到夏糖那雙亮晶晶地眸子,眼中冰雪消融,低聲調笑道:“怎麼?是不是覺得你夫君方才的模樣格外迷人?”
夏糖嗔怒地瞪了蕭長瑾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臉皮真厚。”
蕭潛鳴目睹眼前的一切,心中愈發不平,蕭長瑾在大殿之上公然發難威脅,置雙方顔面于不顧,蕭伯言非但沒有降下責罰,反而為蕭長瑾撐腰,而自己隻是為匈奴打造一批兵器,父皇便翻臉無情,并非君王無情,隻是他從不不曾擁有過而已。
他也恨蕭長瑾偏要出風頭,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蕭長瑾向來愛護錦笙,必不可能同意蕭錦笙和親。
他原本想促成蕭遇雪和呼延竟的婚事,幫助呼延金如願娶到皇室公主,也好借此緩和一下他和呼延竟如今尴尬的關系。
宮宴結束,蕭伯言将蕭長瑾留下,蕭伯言:“朕看你今日在宮宴上神采奕奕,氣勢如虹,沒有半點萎靡不振,大病未愈的模樣,看來是恢複得差不多了。”
蕭長瑾對蕭伯言的暗諷充耳不聞,面無表情地問道:“父皇若是無事,兒臣先行告退。”
蕭伯言:“你該回來上早朝了。”
蕭長瑾:“兒臣自北境班師,遞交的告假折子,原本就是兩個月,父皇當時親口所應,哪有出爾反爾的道理。”
蕭伯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裡和朕裝傻,你的兩個兄弟,如今争得火熱,你究竟是胸有成竹還是毫不在意。”
蕭長瑾:“他們争的是你的位子,又不是我的宴王之位,和我有什麼關系?”
蕭伯言深吸一口氣,換了另外一個話題:“你的府裡,該有一個像樣的女主人了,朕為你物色了幾個人選,你選一個喜歡的,當你的正妃。”
蕭長瑾:“父皇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臣府中已經有了女主人。”
蕭伯言:“荒唐,哪有側妃當家做主的道理?你偏要和朕作對嗎?”
蕭長瑾:“若是父皇不滿側妃管家,那不如一道聖旨将兒臣的側妃扶正,相信夏大人定會對父皇感恩戴德。”
蕭伯言氣得将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你放肆,你眼中還有朕這個父皇嗎?”
蕭長瑾:“父皇,兒臣無異頂撞,隻是覺得,府中的女人過多,不是什麼好事,這件事,父皇應當有更深切的體會,不是嗎?”
說完,無視蕭伯言鐵青的臉色,徑自離開了。
蕭長瑾的母妃,就是因受寵遭妒,才香消玉殒,這件事,是蕭伯言的禁忌,但凡換做旁人,敢提及這件事,怕是早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走出勤政殿,蕭長瑾吐出一口濁氣,準備直接回府,卻在不遠處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蕭長瑾快步走過去,見夏糖手中的湯婆子已經冰涼,将夏糖的手握在手心取暖,語氣關切道:“你在這裡站了多久,我不是和你說過,讓你先回府等我嗎?冷不冷?”
夏糖:“哪有讓你一個人回去的道理,我們一同前來,自然也要一同回去。”
蕭長瑾:“糖糖,謝謝你。”
夏糖:“從這裡回到王府,還有很長一段路,一個人回去,難免孤寂,若是可以,我都不願殿下一個人孤身前行。”
蕭長瑾見夏糖被風雪沾濕了的鞋面,二話不說,便将夏糖打橫抱起,夏糖驚呼一聲:“殿下做什麼,快将我放下來,這是宮裡,會被人看到的。”
蕭長瑾将手指抵在夏糖唇邊,聲音帶着一絲蠱惑:“乖,不會有人看到的,子時将至,怎會有人?”
“今夜降雪,殘雪不曾清理,雪厚路滑,宮道難行,本王抱你,你會舒服一點。”
夏糖沒再拒絕,而是安心地握在蕭長瑾的懷中,感受着蕭長瑾令人安心的溫柔,輕聲問道:“陛下将你留下,可是有要事吩咐?”
蕭長瑾不甚在意:“大概是現在蕭潛鳴和蕭羽時的小動作讓他心煩,所以想讓我回到朝中制衡兩人,但我如今,樂得清淨,怎會上趕着給父皇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