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似乎被歲靈這副模樣吓到,下意識地往夏恒的懷裡靠,原本歲靈小産,夏恒心中已經極度不滿,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還有何用?
再聽她對柳娘如此惡語相向,更是憤怒:“你看看你自己如今像什麼樣子,自己沒用,護不住自己的孩子,還要責怪别人?”
他當時怎會把這樣的女人迎進門?
夏恒的手攬過柳娘的腰:“孕婦不宜見血,這裡實在不太吉利,我帶你離開吧。”
柳娘有些無力地點了點頭。
夏恒的臉色不是很好,柳娘哀歎道:“真是可憐歲靈妹妹如此年輕,竟永遠失去了當母親的機會。”
夏恒絲毫不為之動容:“就她那副刻薄樣子,教出來的孩子也成不了大器,等她身子好些了,派人送她出府吧。”
柳娘:“妾身記得,歲靈妹妹似乎是夫人……似乎是蘇小姐的遠房親戚。”
夏恒一聽,臉色更加不好:“對,當時想着,禍不及旁人,若是知道這個女人留在府中徒生這麼多事端,倒不如叫她和蘇月月一起回蘇府去。”
似乎不願再提這些糟心事:“對了,你找個時間問問糖兒,接近年關,什麼時候回來,咱們一家一起吃個團圓飯。”
柳娘神色一頓,自緣清之事過後,她和夏糖,再沒有過聯絡,但還是笑了笑:“好,妾身知道了。”
夏糖晚上回到尚坤院時,蕭長瑾正把玩夏糖為她繡的香囊,看見她時,主動起身拉過夏糖,夏糖躊躇再三,最終還是開了口:“殿下,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蕭長瑾溫潤地笑着:“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就好,你我之間,不必如此見外。”
夏糖:“我想找盧大夫開一些不傷身子的避孕藥,我暫時不想要孩子。”
她如今的事業剛有些起色,況且她想要壯大雨棠閣,在全國各地設立分店,免不得要四處奔波,若有了身孕,許多事情做起來,難免束手束腳。
她知道和蕭長瑾說起這件事,蕭長瑾定會惱怒,但夏糖從未想過隐瞞此事,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便是坦誠,矛盾可以慢慢磨合,但若是信任出現裂紋,那便再難修複如初。
果然,夏糖此話一出,蕭長瑾的臉色立即陰沉下去,手背青筋暴起,但還是努力壓抑着心中的盛怒,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為什麼?”
為什麼不願意生他的孩子?是因為離開的時候可以了無牽挂嗎?
所以,其實她從未想過與他長長久久,對吧……這麼長時間的柔情蜜意,恩愛纏綿,難道隻是一場鏡花水月?
蕭長瑾覺得他的心,仿佛墜入了萬丈深淵,再窺不見一絲亮光……
夏糖耐心地解釋道:“我是覺得,以我現在的情況,不适合懷孕,而且我們才成親不久,總要多一些二人世界的生活,是不是?”
蕭長瑾沒有出聲,夏糖拉住她的手,動作輕柔地将蕭長瑾緊握的手指掰開,蕭長瑾雖然仍未出聲,但還是順着她的力道将緊握的雙手松開。
夏糖神色溫柔:“而且,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孩子遲早就會有的,不是嗎?”
蕭長瑾的眼中浮現一絲光亮,還有……很長的路嗎?
她真的想過,要和他走很長的路嗎?
這樣想,蕭長瑾也問了出來:“你當真想和我長長久久?”說完,便目不轉睛地盯着夏糖,生怕錯過夏糖臉上任何一個微妙的表情。
夏糖坦誠地點了點頭:“我們兩情相悅,自然要長長久久。”
蕭長瑾被夏糖那句“兩情相悅”成功取悅到,但還是忍不住想要确定一些東西,聲音中也帶了一絲急切:“所以……所以……”蕭長瑾明明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但卻沒有勇氣問出口,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夏糖看出蕭長瑾的别扭,也知道他想問什麼,但夏糖還是想讓蕭長瑾能夠将内心的想法說與她聽,兩個人若真的想要長久,有效的溝通自熱必不可少。
夏糖溫柔地開導道:“所以什麼?殿下,你若是想問什麼,或者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直接說,我不能保證自己每次都可以猜到殿下的心思,若是一個不願說,一個猜不到,會産生嫌隙的。”
蕭長瑾:“所以你不想要孩子,隻是因為時機不合适,并不是想要悄無聲息一走了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