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瑾:“應該會住很長時間,姜宥的意思是,隻要北境沒有戰事,他便和錦笙在京城多住一段時日,赤目族被滅,多少能夠對心懷鬼胎之人起到一定震懾作用,所以他們應該會在京城住很長時間。”
蕭伯言剛從勤政殿出來,小德子便将一封信送到蕭伯言手中:“陛下,淑昭儀心中記挂着您,這是昭儀托人送到奴才手中的。”
蕭伯言将信打開匆匆看了一眼,信中滿是相思之意,希望和他一見,聊表相思。
若是從前,淑昭儀這般毫無保留傾訴情意,蕭伯言定會毫不猶豫前往淑昭儀處。
至少,小德子是這樣以為的。
不曾想,蕭伯言将信重新塞回小德子手中:“你悄悄帶着些賞賜去替朕看望昭儀,朕答應皇後,處理完信件就去鳳儀宮陪她,想必她已經等朕許久了。”
不知何時,蕭伯言少了些對淑昭儀毫不遮掩的偏愛,在淑昭儀禁足之初,他滿心滿眼全是淑昭儀。無論召見哪個嫔妃侍寝,腦海中總會浮現淑昭儀的身影。
但當時正是處于風口浪尖,蕭伯言不願自己的一世英名毀于一個女人之手,便一直克制自己。
可對淑昭儀當初瘋了一般的喜愛,竟不知不覺淡了許多,如今,淑昭儀信件寄相思,如此令人動容的舉動,在如今的蕭伯言看來,也不過爾爾,遠不及與何悅然吟詩作對更讓人期待。
蕭伯言來到鳳儀宮時,蕭煦辰正在一旁玩耍,蕭伯言招了招手:“煦辰,過來。”
蕭煦辰依言來到蕭伯言面前:“兒臣參見父皇。”
蕭伯言想起前幾日聽聞的一樁事,笑着問道:“煦辰,我聽說,你給太傅家的小孫女送了一對由白玉打造的耳墜,莫非,煦辰喜歡上了太傅家的小孫女,若真是這樣,等煦辰及冠,朕便下旨,将太傅家的小孫女許給你做皇子妃如何?”
其實蕭伯言心中清楚,這隻是小孩子家的玩笑,十三四歲的男孩子,正是愛玩好動的年齡,怎麼可能懂這些情愛之事?
蕭煦辰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怎麼父皇也這樣問兒臣?兒臣如今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能照顧好旁人?”
蕭伯言:“哦?是誰告訴煦辰,若是娶一個人回家,需要好好照顧對方?”
蕭煦辰:“是母後,母後告訴兒臣,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身居高位者,既要護得住黎民,也要守得住至親。”
蕭伯言:“你母後還教過你什麼?”
蕭煦辰:“母後還教兒臣,要對旁人給予的真心和善意心懷感恩,并尋機報答,不能辜負每一份接收到的善意和真心。”
“兒臣之所以贈予太傅家的小孫女禮物,正是因為她平日裡很是關照兒臣,兒臣不想讓她認為,這隻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從而傷心難過,母後說,感情是要雙向奔赴的。”
蕭伯言摸了摸蕭煦辰的頭:“你母妃,将你教的很好。”
“那煦辰最敬佩的人是誰?”蕭伯言再次問道。
蕭煦辰卻垂下眼眸,似在思索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蕭伯言拍了拍蕭煦辰的肩膀:“沒關系,想說什麼就說,這是我們父子之間的閑聊而已。”
蕭煦辰擡眼,眼神澄澈且真誠:“是二哥,兒臣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成為二哥那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蕭煦辰眼中的向往和欽佩蕭伯言看得清楚。
蕭伯言:“煦辰知道,旁人都是怎麼評價你二哥的嗎?”
蕭煦辰點了點頭:“兒臣有所耳聞,但兒臣知道,這并不全然是真,比起道聽途說他人之言,兒臣更願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兒臣眼中的二哥,有責任,有擔當,愛護百姓,最重情義,兒臣将來也想要成為那樣的人。”
尤其是匈奴求娶她皇姐時,蕭長瑾毫不猶豫地維護,他心中既震撼,又敬佩,但他也明白,那般不計後果的維護,背後是絕對的實力碾壓。
手握精銳,赫赫戰功,蕭長瑾說要護誰,便是能護誰,蕭煦辰也希望,他有一天,也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護住至親,摯愛,不讓他們因自己的無能受半分委屈。
蕭伯言被十二歲的孩童眼中的堅定所震撼,雙手撫住蕭煦辰的肩膀:“好孩子,朕等着這一天。”
淑昭儀在看見小德子時眼中劃過一抹光亮,但看到隻有小德子一人時,嘴角的蕭逐漸消失:“德公公。”
小德子指着身後擺放整齊的禮品:“娘娘,這些都是陛下賞的,陛下心中很是挂念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