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
阿龍因高盈的嘟囔笑出聲,“如果我破相了,你就不要我了嗎?”
“難說哦。”
“難說?”阿龍撓高盈的癢,用他的唇捉住她的唇。
研磨加深入。
高盈在阿龍的房間裡睡下了,醒來後發現她的手攀住他的肩,才迷迷糊糊地想起是要給他量西裝的尺寸,一揸一揸的壓過去,結果鬧做一團。男人真是記仇的小心眼,不過是在他扭捏的時候說了幾句查驗正身的玩笑話,此刻就要如此嚴苛的讨回來——好像家庭教師,手把手教學每個步驟,教了一遍就讓她自己解題。答錯便是要罰的。
至于罰什麼,老師說得算。
阿龍見高盈的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有意同她再鬧。是工作不肯,一通電話打來,阿龍起身要走。
“不是說好了明天一起回去嗎?”高盈翻身,用被子裹住自己。
“有點事必須我回去處理。”
“你怎麼走呀?”
“我坐快艇。”阿龍俯身親吻高盈,“我們香港見。”
“香港見。”
送走阿龍已無興緻沖浪。阿龍離開的匆忙,高盈索性窩在屋裡替他收拾東西。衣兜裡掉出一隻打火機,高盈本沒在意,她知道阿龍吸煙的,随手塞進自己包裡時卻發現打火機上有個閃動的小紅點。
高盈有個最不願意面對的猜想。但猜想終究是猜想,高盈買了同款的打火機,預備替換掉阿龍原來的那一隻,再找個信得過的人查驗一下小紅點到底代表了什麼。
隻是查驗結果比阿龍先一步走到高盈面前,再見到阿龍時,他的右眼貼了紗布。
高盈把兩隻打火機都給了阿龍,阿龍瞬時明白了。
“我沒找哥哥,也沒找鬼眼,至于我找的那個人,你放心,我沒同他講打火機是怎麼來的,更沒講打火機的主人是誰。”
“盈盈。”阿龍欲言又止。
“我也不在乎它的主人是誰,是什麼身份。”高盈撫上阿龍的臉頰,手指在紗布的邊緣徘徊,“拜托你不要做讓我不得不去在乎的事。”
見阿龍不講話,高盈繼續說:“我隻有哥哥這一個親人了,你不會忍心讓我成為孤兒的,對吧?”
“我沒辦法,”阿龍回避高盈的眼神,“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沒辦法。”
“跟我走吧,我保證哥哥不會來找我們的,我去求他,我去求他放過你。”
“盈盈,這是錯的。”阿龍無法在高盈面前細數高先生的罪狀,隻是說:“你知不知道高先生在幹壞事?”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生日禮物是Lana Marks,十八歲之後開始買稀有皮……我花他的錢,我享受他的特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做壞事?”高盈的眼淚流的矜嬌,摻雜好些委屈,“可我從小就是這麼過的呀,我有什麼辦法?”
“盈盈,沒關系的。”阿龍為私心讓步了, “你可以不知道,你可以走。”
“我們去巴西吧,我有樓有戶頭。”高盈握住阿龍的手,“我什麼都不要了,在香港、在澳門、在内地的一切,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隻要你跟我走。你在這裡會死掉的。”
“盈盈。”
“如果你不跟我走,就不要喊我盈盈。”
阿龍不做聲了。
“阿龍,你愛我的,對吧?”高盈不斷追擊,“我很愛你。”
“我愛你。”阿龍說,“你喜歡巴西,那就去巴西。”
是他沒喊她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