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買的新屋,在五樓B座。你原來住的地方不很安全,在這裡,沒人找得到你。”
“你不是能找到我嗎?”
“是哦,”Jimmy說,“不請我上樓坐坐嗎?”
Kiki沒接話,Jimmy自顧自地說:“請我上樓我也沒時間的,今天要同過海來的人談生意。”
“在碼頭?”Kiki問。
“在尖沙咀,常去的那家飯店。”Jimmy說,“可以順路給你買蛋撻。”
“你現在能開車嗎?”Kiki調侃道。
“我打電話叫司機回來。”Jimmy幫Kiki打開車門,“今天放你假,省得說我壓榨員工。”
“注意安全。”Kiki在車外猶猶豫豫,最終說了這樣一句。
“知道的,”Jimmy沖Kiki擺手,“上去吧。”
生意談的很順利——在小弟通報對街有便衣警察之前,生意談的很順利。Jimmy起身的時候,一個念頭不可控地鑽進他的腦海。
如果是她的話,一切都講得通了。
但他仍希望不要是她。
Jimmy回到Kiki的住所,聽見她問“有沒有事”的時候,心中寒意更甚。
“你不是卧底。”Jimmy說,“你是差人的黑色線人。”
Kiki沒否認。
“好多次,跟你講過的生意都出了簍子,我沒懷疑過是你,除了這次,我隻提前對你說了,我的手下都是一個鐘前得知的确切地址。隻有你,能讓差人有充足的時間僞裝布控。”Jimmy講的平靜,眼神卻有駭浪波濤,“你知不知道做線人的下場有多慘?打死你算你幸運。挑斷你手筋腳筋,把你弄殘疾……我不想說,你沒經曆過也應該見過。為什麼做線人?”
“做線人能賺好多錢。賺了錢,去還債,順便養我媽媽,還有我那斷手斷腳的老爸。”
“我不曾給你錢嗎?我給你的錢少過他們?”
“你是□□啊,而我最憎□□。”Kiki吼道,“我賺線人費更安心。”
“你憎□□,意思是你也憎我,對嗎?”Jimmy難以置信,“我問你對嗎?”
“對!”Kiki忍下眼淚,“我憎你,有沒有聽清楚?”
“聽清楚了。”Jimmy退開兩步,“現在輪到你聽清楚。”
“什麼?”Kiki不解。
Jimmy從口袋掏出欠條,“我幫你還清債務,我是你的債主。從前你憎我一項,以後你憎我兩項,三項,四項……我都無所謂。你憎我,就不要變心,我吃定你的長長久久。無論是哪種長長久久,我吃定你的長長久久。”
“你瘋了。”Kiki用杯子砸Jimmy,被Jimmy輕易躲過去,“你瘋了。”
“你才知我是瘋的嗎?”Jimmy嗤笑,“你才知我是□□嗎?”
“你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你。”Jimmy用腳踢攏玻璃碎片,“如果你意圖自殺,多想想你那苦命的媽媽。”
“我早說我們兩個不會有好結果了。”
Jimmy走到門前,頓了頓,“我們兩個有沒有好結果,不是你說得算。”
剛打開的門又被Jimmy重重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