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這是老師。”莴苣已經爬到坐椅上，這才能夠着桌子，她翻找出一張指着上面道。

女巫瞟了一眼，決定取消給莴苣開繪畫課，從上面隻有兩個一大一小的“火柴人”就能判斷出這孩子沒有繪畫天賦，兩個火柴人一模一樣，所以她是光靠大小判斷哪個火柴人是自己的嗎？

女巫又開始心痛，她的紙啊！上面就寫了這些，簡直暴殄天物。

這壞孩子練字就不能用普通一些的紙嗎？她敢說即使是皇宮裡的紙也沒有女巫的那麼好。

忍住忍住，不能罵孩子，這可能會讓她産生自卑心理，而且她才剛到這裡來，對一切都不熟悉。女巫閉上眼睛深呼吸，心想：慢慢來。

女巫睜開眼，小莴苣用那隻漂亮的羽毛筆又寫了一個詞，看起來還頗為滿意，拍拍手掌，房間裡響起孩童純真的笑聲，暈染得眼睛如同最幹淨的海洋。

女巫消了氣，抓住她上面沾染了些墨汁的小手：“好了好了，老師帶你去洗手，還有，你昨晚上都沒洗澡，髒孩子。”

莴苣一聽趕忙伸手要抱，有些抓狂：“我才不是髒孩子！我之前天天都要洗澡的，但是我現在又不在我家，我不認識這裡，不知道要去哪裡洗漱……”說着竟眼眶發紅，聲音也艱澀起來。

女巫眼皮子直跳，搞什麼嘛，她都沒計較剛才的事，怎麼人還是哭了？

“别哭。”女巫絞盡腦汁不知道怎麼安慰，隻好說：“母後父皇都不要你了，以後待在我這裡，比皇宮好。”

莴苣聽到哭得更大聲了，嚎着要母後。

“是她們沒眼光，不要就不要吧，人争一口氣，嗯？”女巫把她抱起來，狠心道：“她們都不要你了你還要自己趕上去嗎？”

她本來沒想抱的，現在人哭了隻得摟住，“停，”女巫手動捂嘴，“别想着她們了，老師以後天天帶你出去玩。”

小孩子哭累了之後很快停下來，紅紅的眼角還挂着淚珠，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女巫後悔自己剛才失言，但也是真不想小莴苣還幻想着她那皇宮裡的親人。

女巫抱着她哄了會兒，幸好小孩子忘性大，情緒逐漸能穩定下來。

接下來女巫手把手教了自家哭包在這座高塔裡的一些注意事項，什麼洗漱、上廁所、熱水、廚房……

“哦對了，廚房對你來說還是有危險的，不要進去。”女巫對着在桶裡玩水的莴苣講。

“那我要是餓了呢？”

“我還能餓着你不成？”女巫不屑地挑眉。

“哦，那您快出去，我自己可以洗。”

女巫于是出去了，給她準備早餐去。

莴苣自己在木桶裡抓着手中的小船玩，她在皇宮裡都沒見過這東西，濕了水拿在手中精緻得仿佛世界上真有這艘船似的。

老師真的很厲害，她能瞬間弄出熱水來，字好看，對她也很好，專門做了這個玩具陪自己洗澡。

算了，也許老師說的是對的，不然母後怎麼什麼話都不對自己說，直接把她交給老師就消失了。

她低下頭埋在水裡，呼噜咕噜地吹出一串泡泡，捧出老師準備的柔軟小毛巾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