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心實意地道:“醫術我也會一點點。”
瓦萊裡娅面對着小朋友真心十足的藍汪汪眼神啞火了,瞧這個吸血鬼昨晚都幹了些什麼?!都說不能吸太多了。
她一手不動聲色地擰着吸血鬼,一邊和藹地回應:“不用了小寶貝,完全隻是因為昨晚睡得有點晚而已。”
洛倫茲把自己的防禦力用以抵抗來自身邊的死亡扭動,小聲嘀咕:“叫誰小寶貝呢?”
“乖寶貝,來,阿姨跟你切磋切磋。”吸血鬼笑得躍躍欲試。
莴苣聽着對面兩人一口一個“小寶貝”、“乖寶貝”的,起了層雞皮疙瘩。她倆好像在較勁。
切磋的事往後放,莴苣眯起眼看她倆,又疑問:“昨天有蚊子嗎?你們兩個的脖子……”
“是不是有點怪怪的……”但是哪裡怪她又說不上來,而且幹嘛一副讨厭對方的樣子還要靠在一起啊?這超出了女巫教她的人際交流情況範疇。
洛倫茲笑眯眯地把手裡的牛肉幹塞到瓦萊裡娅手上,身形詭谲一下子到了莴苣身邊,擡起手搭她肩:“别想那些了,我們來玩玩。”
“好啊。”年輕人笑得意氣風發又躍躍欲試。
“不過我們要離這兒遠些。”她朝高塔那兒努了努嘴,是溫柔的:“女巫的耳朵可厲害了,咱們别吵醒了她。”
瓦萊裡娅吃了一驚,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倆人随手扯了根樹枝,來到一片開闊地,切磋蓄勢待發。
女人的眼神銳利如豹,迅猛的攻擊雨點般砸向對手,可憐的樹枝折了又彎,馬上就要支撐不住。
瓦萊裡娅作為觀衆,看得也是驚心動魄。她雖然對這沒有研究,也不喜歡,但看得出來兩人既認真又有實力,絕非她見過的那些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能比。
很明顯年輕人興奮得上頭了,手上青筋随着招式若隐若現,發亮帶着戰意的眼神像初出茅廬的牛犢,隻曉得進攻,再進攻。
這麼看來,不愧是老掉牙的吸血鬼,行蹤鬼魅而不同尋常,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把攻擊都擋下。
好機會。
洛倫茲等了許久,抓住破綻,當即繞開樹枝後回手一擊。少女光潔的手臂上多了一條紅痕。
然而她卻絲毫不在意,瞅準時機抽向吸血鬼下身,隻聽悶悶的一聲從洛倫茲大腿上發出來。
瓦萊裡娅看得眼花缭亂,簡直歎為觀止。
隻得小心翼翼道:“你們最好還是……别打臉?”
“噗。”洛倫茲沒忍住笑。
一晃眼,莴苣那根柔韌而傷痕累累的樹枝已經指在吸血鬼要害。代表着遊戲結束。
洛倫茲擺頭沖瓦萊裡娅無奈道:“真是笨,有誰會這麼不講風度的動人臉呢?”
她用樹枝撓了撓笨蛋的臉:“你平時書看到哪裡去了?”
“我又不看這方面的書,這有意思嗎?”瓦萊裡娅奪過樹枝就開始沖吸血鬼張牙舞爪。
莴苣不顧不遠處的打情罵俏,開始陷入對對手招式的回憶和沉思。雖然赢了,但她覺得對方并沒有使出全力,這個老狐狸。
沒事,反正她依舊在進步。
莴苣想着,可以借助别人的招式和特點來改良自己,這才是比試的最大意義。
“很厲害,不愧是女巫大人的學生。”
真誠地贊美了這對師生後,洛倫茲丢了樹枝,将碟子裡的牛肉幹塞到自己和瓦萊裡娅的嘴裡,紅紅的眼睛微亮,道:“很好吃,謝謝你的早餐。”
莴苣含蓄地笑着,倒是惡趣味地想,不知道她要是知道女巫私底下是怎麼教學生的該作何感想。
可惡的女巫,懶惰的女巫。
莴苣擡頭瞧了眼頭頂碧藍明亮的天空。快了,這個點女巫應該快起床了。
三人往高塔走,瓦萊裡娅轉轉眼睛,問出了個早就好奇的問題:“小寶貝,你私底下怎麼稱呼女巫大人呢?還是和别人一樣稱呼她?”
和别人一樣?莴苣忽然迷糊了下,她對女巫來說怎麼會和别人一樣?
可是她确實對女巫沒有什麼稱謂……女巫也說自己沒有名字,就叫女巫。
她該對女巫有什麼稱謂呢?像類似小寶貝這種?
莴苣幻想一下對女巫稱呼小寶貝的樣子,感覺到了熱意。她認真地想,自己這往嚴重了說叫以下犯上,可能會被老師揍。可是小時候她也沒叫過自己“小寶貝”啊,想想突然有點心酸了。
少女含糊地回道:“就叫老師吧。”
心底卻也覺得單單“老師”實在太過生疏,想要一個親密點的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