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怎麼回事,齊子奕在睡夢中時常會陷入夢魇。大概是從哪一天起,同一個夢魇就一直在糾纏着他。
他能感覺到有什麼冰冷、光滑而又粗粝的東西在纏繞着他,像是被束縛一樣令人喘不過氣,讓他在睡夢裡不得安甯。
一開始還隻是感到冰冷,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腰上。直到夢魇越來越過分,開始纏着他的腰,将他拖入無底的深淵。
而他清醒不過來,連掙紮着想要脫離夢魇也做不到,隻能感覺到冰冷而又堅韌的物體捆得他喘不過氣。
他一開始還可以當做是壓力大而産生的睡僵,直到之後的某一天,他夢見自己被巨大的怪物纏繞住四肢,受驚而醒,在手臂上看見了那還沒有消失的勒痕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是招惹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自己會時不時夢遺。
鬼壓床之後還夢遺了,被人知道了那豈不就可以換個宜居地重新開始。
齊子奕煩悶,想着要不要信一回封建迷信,找大師驅邪之類,不過因為最近課業增多,這件事也就拖着拖着忘了。
他偶爾會找自己的發小黎柯摩抱怨自己的不幸,并思索着幹脆不在校内住宿,大概換個環境就能改善下睡眠質量了。
對于這件事,他的發小表示如果需要長期往返校内外的話,在外住宿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
“如果你真的想要外宿,那我會替你看看适合的房子。”
他的發小是這樣回答的。
齊子奕切實的被發小的重情義逗弄得愉悅很多,他短促清脆的笑了一聲,錘了錘發小的肩膀表示給力。
有了想法就很快想要付諸實踐。搬出校内的行為除了讓他上課會多走兩步路以外并沒有增加太多麻煩,兩個月後他就收拾收拾,幹脆利落的跟舍友打着招呼離開了。
新的房子還很空,但勝在哪裡都能由他動手改變。
隻是短短一個星期,空蕩蕩的小平層就變成了最适合他生活的帶有生活氣息的小空間。
也許心态真的能改變很多事情,他用開朗且自信的神态面對着從西南面陽台灑落下的陽光,為路上遇到的行人一個開朗大方的笑。
自他搬入新房子的一個月裡,鬼壓床都沒有再來騷擾過他。
他快要确信自己不會被打擾了,這份信心陪他度過了一個元旦與新年。
他和他那沒什麼生氣的發小沒少串門跟親戚打招呼。那些家長裡短時常被念叨的東西也沒少聊。
他覺得煩了就随意找個地散心,順帶和發小說着自己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