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位置放下書包，顧微默默從包裡掏出這張試卷，許楊說了聲“謝了”，轉身拿起筆就開“借鑒”。

兄弟幾人相處四年多，什麼時候有什麼事幾人都無比清楚，就不如有時許楊和張禹哲一起放假完找顧威借作業，說是借鑒，其實就是抄。

看着班上大半的人都握着筆，姜何有點後悔了。

早知道就遲一點回來了，“欸。”

“好端端的歎什麼氣？”

姜何手撐着下巴頭微微上揚，偏眼瞟他。見他正在做什麼，姜何頭一愣。

“你在寫什麼？”

顧威注意到他的動作，停下手中的筆回視說：“數學。”

“不是，我知道你寫的是數學，我說的是高幾的？”

“哦，高三。”

兩人對視幾秒，姜何突然擺正身體，正對他說：“高三你學完了？”

身體突然的動作讓姜何臉上的眼鏡有些下滑。顧威伸手把他的眼鏡往上扶了扶。用帶了些鼻音的聲音“嗯”的聲，收回手說：“差不多。”

也就隻有他能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姜何抿了抿嘴角，“你哪來這麼多時間學？”

“今年都有時間學。”說完轉身重新拿起筆。

“那你這學期的呢？”

顧威回頭看他沒說話，姜何頓時的就明白了。

姜何:“……”

天氣微微轉涼，此時往窗外一看，落日夕陽燦爛。

天空時不時能聽見幾聲鳥叫聲，除卻一切平靜，高二年級的教室卻一陣喧嘩。

“啊，明天考試啊？”

“怎麼不提前通知？”

老徐站在講台上拍拍桌子，“唉唉唉，安靜安靜！知道你們會這樣，所以學校決定讓你們放完假回來提前半期考。”

“為什麼啊？”

“就是啊，老師。”

老徐看了一眼班上的同學。“還能為什麼？當然是你們除了大型考就随便考，所以學校準備來個出其不意。”

“啊~~~”

看着他們一臉惆怅的臉，老徐臉上露出笑容補了句:“提醒一下，考完是要調座位啊，這次就不對做了按排名哈。”

“啊~”

老徐這一時間說的幾句話讓全班一度震驚。下一刻又來了句“考完還有好消息。”

這啞謎打的班上同學都好奇了，猜什麼的都有。

晚自習的時間可以複習，現在班上風氣緊張起來，全在背書看錯題。

靠窗角落的兩人翻出之前的錯題，顧威出聲：“有信心嗎？”

“什麼？”

“我說這次半期有信心嗎？”

姜何看着他才反應過來：“哦，考進A2不成問題。”

顧威看着他眉頭輕挑：“就這。不打算進A1？”

姜何看着他幹笑兩聲後說：“你覺得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

姜何沒回話，重新低頭看着卷子。老徐見班上的氣氛欣慰的點點頭後出去和隔壁班的老師聊。

重複做一件事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晚自習下課後班上紛紛哀嚎。

“啊~明天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硬着頭皮上呗。”

“老天啊~為什麼~”

——

夜晚天空暗沉，陸地上燈火通明。

宋叔透過後視鏡看到姜何嘴角的微笑問：“什麼事這麼開心啊？”

姜何沒擡頭看他，“嗯”了聲後說：“沒什麼。”

雖然姜何沒說什麼，但宋叔知道，自從轉學之後姜何臉上笑容逐漸變多，人也改變的不少。

姜何放下手機看着窗外燈火通明，感受着這熱鬧，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安靜的停下來感受了。

回想起剛來的時候，他和顧威兩人雙雙撞倒在地，一切都是那麼平常，卻也是從那一刻 開始，從一開始的相看兩厭到現在的相熟相知，一切都感覺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