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迹象都表明,這人相當可疑,相當有問題。
華谷臣很淡定地解釋道:“我醒來的時候是被漁民擡上岸的。身上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想不起來,可能是失憶了。”
夏子栗心裡冷笑。失憶?傻子才信。
面上卻露出了然的表情,說:“那你是怎麼給我打電話的?”
華谷臣:“好心的小超市老闆免費讓我打電話。”
夏子栗覺得這人哪哪都奇怪。說:“這些都不重要,扮演好家長才是最重要的。走吧,我帶你去找我學校,踩個點。”
高曉和吳宇兩人看着夏子栗帶着那個男人從奶茶店裡走出來,立馬站起身,卻發現腿蹲麻了,龇牙咧嘴地跟過去。
他倆不知道夏子栗要把這男人帶到哪裡去,看這方向既不是回家的路,也不是去學校的路。
“不會是去酒店吧?”高曉大膽猜測,不過壓低了聲音,隻讓吳宇聽見。
“不、不可可能的。雖然這、這這男人長得很很很很、帥,但是咱栗、栗哥不是花、花癡,不會輕易被、被、被美色迷惑。”吳宇肯定地說。
兩人跟着走了十幾分鐘。赫然看到前方就是警察局,立馬頓住了腳步,不再往前。
隻見夏子栗走到警察局大門口,轉身沖華谷臣笑着招手。那笑容純良無邪,好像身後不是警察局,而是遊樂場一樣。
“進來吧。”夏子栗揚眉笑着,透着少女的明媚和朝氣。精緻的五官在陽光下十分奪目。隻是眼底閃過一抹蔫壞的狡黠。
華谷臣擡頭視線掃過整棟警察局大樓,隻是有一瞬間的遲疑。但很快又露出無所謂的笑,邁開長腿走進去。
高曉和吳宇驚呆了。眼裡寫着“為什麼要進局子啊?”
警局大廳裡有不少人。
夏子栗見華谷臣進來了,立馬站在一位執勤的女警身旁,變了臉色,一副受了驚吓的模樣:“警察姐姐,這人好可疑啊。會不會是什麼在逃罪犯偷渡到我們微笑島了。您快把人抓起來查查吧。”
女警神情陡然嚴肅,犀利的眼神掃向華谷臣。
然而對方隻是笑,似乎已經猜到夏子栗的意圖。不慌不忙地懶洋洋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看上去無辜得很。
接下來,華谷臣配合地被儀器搜身,發現身上什麼都沒有。然後又被帶進房間裡在網絡上進行全國罪犯數據篩查。
一通操作下來,什麼異常都沒有。
“沒問題?”夏子栗聽着女警的回答,有些迷惑了。再看向華谷臣時眼神已經有點心虛了。
走的時候,女警認可了夏子栗的警惕。同時也提醒她不要和陌生人過多接觸。
夏子栗都答應得很好,一副乖乖學生的模樣。畢竟也是做過優秀學生的,知道該怎麼裝最能迷惑人。
走出警察局後,夏子栗有點心虛地摸了一下脖子,随即又露出很友好的笑,大大咧咧地拍了華谷臣一下:“哈哈哈哈好玩吧?剛才跟你玩遊戲呢。我們平時都這麼玩,是吧高曉?”
高曉立馬配合:“對對對!我們平時都玩得這麼刺激。”
吳宇也使勁點頭。
華谷臣心裡跟明鏡似的。全程都是相當淡定的一個狀态。此時也沒有不爽,眉眼含笑,眼波流轉:“面也面試過了,查也查過了。老闆可以要我了嗎?”
“咳!”高曉尴尬地咳了一下。
夏子栗收斂笑,又變了臉,覺得他這人說話不正經。闆着臉:“明天九點準時到學校找高二五班的駱玫青老師。就說你是我的……舅舅。”
華谷臣彎腰歪頭看夏子栗,嗓音磁性輕柔:“老闆,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
這近距離的對視讓夏子栗戰術性後退一步,對高曉說:“告訴他我叫什麼。”
高曉立刻道:“姓夏,名子栗。”
“子栗就是吃的那個小栗子嗎?”華谷臣桃花眼帶笑。
夏子栗又不爽起來,這人說話怪肉麻的。
高曉張口結舌,華谷臣一句話反問把他架在哪兒了,不敢回答“是”。但又無可否認。
吳宇開口了:“你不、不能叫、叫小栗子。要、要叫叫老、老闆。”
“小栗子老闆?”華谷臣挑挑眉,語調輕快。
高曉:“不能叫得這麼可愛,有失我們栗哥的形象。”
華谷臣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到高曉和吳宇身上。問:“你倆是……?”
高曉自信道:“我們是栗哥的好朋友。”
“那兩位好朋友怎麼稱呼?”華谷臣。
吳宇和高曉對視一眼。
“叫我高助理,叫他吳助理。”
華谷臣忍俊不禁,肩膀都在抖。怕一說話又要笑出聲,擡手比了個“ok”的手勢。
跟這些小朋友打交道就是好玩。
夏子栗不爽地掃了華谷臣一眼,扔下一句“我要回家了。”擡步就走。卻發現華谷臣在跟着她。
“你幹嘛?”夏子栗轉身問他。
“我跟老闆回家呀。”華谷臣一臉理所應當。
夏子栗雙手抱臂仰頭看他:“我從頭到尾有說過要你跟我回家嗎?你的職責隻是扮演好家長,然後我給你結款。其他都不關我的事。明白?”
華谷臣從褲兜裡拿出一張折疊成四方形的廣告,修長的手指三兩下打開,展平了怼到夏子栗眼前。說:“可是老闆廣告上寫的是包吃包住。所以我才來應聘的。”
夏子栗快要把“包吃包住”四個字盯穿了。猛地轉頭看向高曉。
高曉傻了幾秒,趕緊解釋道:“我是怕要求高了福利少了沒人來,我就把内容添加了些。栗哥對不起,我、我……”
“老闆,你不會說話不算話吧?”華谷臣打斷高曉的支支吾吾。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看着夏子栗。那張俊臉一旦露出這樣的表情,殺傷力也是極強的。
夏子栗如臨大敵,防禦性避開視線,仿佛多看華谷臣一眼都會中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