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便又過去了好幾日。
古經的誦讀聲消失了,不知為何再度沉寂了下去,而那五名弟子也蘇醒過來,身上的傷勢并未危及性命,但同時太初古礦深處發生了動亂,有什麼強大的存在複蘇,獸吼和嘶鳴聲不絕,讓人聞之色變,未免遭遇襲擊,你們一行十人紛紛選擇離開礦洞,向古礦外圍撤退。
這片地下世界神異無比,孕育出無數的機緣和奇珍,但這裡也實在太過危險,難怪會被九天十地列為禁地,号稱十死無生之地。
古礦發生異動的第二天,随行的一位長老持九凰爐來了,身邊跟着據說是最後一批下礦的書院弟子。而當看到你們時,這位老人幾乎要老淚縱橫了,無比慶幸你們都平安無恙,否則在太初古礦中一下子折損十位天驕,這即便對天神書院而言也是巨大的損失。
你們當天就被長老接回了地面,在幽深的古礦中待了好幾天,突然得見起伏的山巒、明亮的天光時,一時間讓你竟也有些恍惚,以為自己在做夢。
“江姐姐!”“江姐!”
太陰玉兔和曹雨生最先圍了上來,見你們平安脫困,兩人眼中具是激動,而人群外沒能輪到下礦的天子和石毅對着你們一行人上下打量一番,随即點了點頭,終于安下心來,豎起耳朵去聽長老的講話。
“古礦有變,此次曆練就此停止!所有弟子聽令,上古船,即刻啟程返回星辰海,不得有誤!”
曆時半個月,這一場太初古礦之行匆匆結束,瑩白古戰船載着書院的弟子再度升上高空,逐漸脫離了太初古星,你伫立甲闆的邊緣,看着古礦中噴薄湧出的瑞霞千萬道,隻能在内心默默祈禱石昊能平安無恙。
兩日後,戰船重返星辰海,降落在天神書院,而外界也因這一場太初古礦的異動引起了一陣波瀾,即便是留守書院的弟子們都時不時讨論上一番,說起藏在古礦中的無上經文,還有迫使兩位長老緊急撤退的事情始末,說得天花亂墜,連什麼隕落的長生者複活的猜測都冒出來了,聽得太陰玉兔都直翻白眼。
但不管是哪個版本的消息,其中都提到了各大駐守古礦的勢力高層也在那一日緊跟着書院的古戰船撤退的部分。這一次古礦的異動太大,你們都返回書院好幾日,那些大勢力的駐礦人員也沒有歸位,甚至連在外圍挖礦的奴隸都緊跟着撤了下來,畢竟這些奴隸都是修士,若是于此時折損,對于那些勢力而言也是一種損失。
置于石昊,你不知道他如今是否已經脫困,但唯一能令你安心的是,相思縷依舊沒有變化,他很安全。
湖畔小院甯靜如昨,小白少見的沒有修煉,反倒把你包裡從古礦裡挖出來的寶貝擺了一地,在地上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看得太陰玉兔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眼睛也更紅了,要不是有小麒麟死命咬住她的裙角,怕是即刻就要撲進寶貝堆裡賴着要分贓;而曹雨生拿着一本破得不能再破的古書,一面小心翼翼地翻頁,一面對照着小山裡的寶貝發出驚呼,恨不得自己能多長個百八十隻眼睛和千八百隻手,免得自己面對這麼多至寶時眼睛都看不過來,手也不知道該拿哪塊礦石。
清漪和你倚在院中的秋千椅上,學着你的樣子仰起頭盯着頭頂簌簌的梧桐葉,秋千輕晃,帶起兩瓣飄逸的裙裾。你有一搭沒一搭地告訴她古礦中的經過,她聽得很耐心,但也會因為那片危險的地下世界而後怕地皺起眉,慶幸你們沒有受傷。
“說起來,你們離開學院那幾人,元家來人了。”
太初古礦的經曆随着飄落的樹葉翻篇,清漪接住青翠的梧桐葉,黛眉舒展,向你透露了她近日收集到的情報:“書院高層親自接待了元家的使者,之後書院裡傳出消息,元家的天驕或許會在不久後入院,屆時元青也會來。”
元青……?
“沒有考核,直接入院嗎?”
清漪颔首,但同時玉指輕點下唇,有所猜測:“或許,書院裡也有人與元家有瓜葛。”
天神書院,建立在星辰海這處神話古地所在,是九天十地的無數大人物合力修建,它端立九天之上,至寶經文皆藏于院中,無數的古族天驕和年輕至尊搶着入院修習,雖然保持着中立,但也和各種勢力存在關聯,既然有一心想為大戰做準備的三位至尊,那出現袒護扼殺奇才的禍首的長老就你感覺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了。
“他們什麼時候會來?”你向清漪打探,身旁的女孩指尖輕點着扶手,回憶了片刻後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前兩天綠陀來過我們的小院,讓我轉告你,元青好像已經從元家啟程了,約摸就在這幾天就要抵達書院。”
“綠陀?”你不解:“他來做什麼?”
“不知道,不過他自己說是路過的。”清漪搖頭,同樣有些疑惑:“感覺應該是來找你的,畢竟你那日好像引起了他的關注,見你不在,他就把關于元青和仙家戰場的事情告訴了我,要我轉告你。”
清漪覺得綠陀對你并無敵意,至于送來這則情報的用意為何你也不想深究,但有了這則消息,你倒是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說起來,過幾天好像就是學院核心弟子挑選追随者的時候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