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陽光穿透雲層灑下,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舒緩清越的聲音響起,像是在低聲吟唱着不知名的小曲,歌聲由遠及近的,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
隐藏在暗處的幾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靠的越來越近的人影。
“殉情啊~一個人是無法殉情的……但是,但是,兩個人就可以~”*
“殉情,殉情啊~兩個人啊,就可以殉情……”*
微風拂動,穿過周圍有些破舊的建築,吹動了地面上的枯葉,帶來沙沙的響聲。
不遠處,一張被丢棄的報紙随風而至。
穿着沙色風衣的男子停下腳步,低下頭看向了飄到他腳邊的報紙。
“難道……”
男人鸢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報紙,神情一點點的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報紙小姐也被我英俊帥氣的臉吸引了嗎?”
太宰治嚴肅的表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清俊秀麗的臉上露出浮誇的笑容,卻不減半分魅力。
太宰治彎腰撿起被風的吹的,挂在他小腿上不願離去的報紙。
鸢眸憐惜的盯着手中的報紙,手指輕輕撫摸報紙上的折痕。
“啊,不惜從主人手裡逃出來,不遠萬裡也要來到我身邊的報紙小姐……”
“你那堅韌不拔的意志令我傾慕,不畏困難,追求自由……多麼可愛的報紙小姐啊……”
“……”
在前方暗處埋伏,時刻準備搶劫的人:“……?”
看着不遠處撿起報紙就不動了,而且還一臉溫柔,像是看情人似的眼神盯着手中報紙的沙色風衣男人,幾個拿着刀的男人面面相觑。
他們并不是第一次搶劫了,但是,沙色風衣男人這種情況他們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約翰,接下來怎麼辦?”
其中一個人看向中間的那人詢問到。
約翰咬了咬牙,攥緊了手中的匕首。
“你們從另一邊繞過去,堵住那小子的後路,我留在這裡,一會我們一起上。”
他們一直沒動手就是因為太宰治和他們的距離有些遠,而且太宰治此時停下的地方,正好是兩個岔口。
如果驚動了,太宰治擡腿就跑,那他們也不見得能追得上,就算追上了那也是浪費體力,不如直接換下一個搶劫目标。
“好。”
身旁的兩人點頭答應,随後從側面繞了過去。
約翰眼睛緊緊的盯着太宰治,生怕這一會的功夫人就跑了。
他們隻是打劫,想要搶劫一些财物,沒有想要傷人性命,和那些動不動就炸警局,炸銀行,炸醫院……的罪犯相比,搶劫這種罪名簡直不值一提。
即使是蝙蝠俠遇到他們這種小魚小蝦都不會下狠手,最多把他們送到警局關幾天接受教育。
約翰一邊盯着太宰治,一邊腦海裡在胡思亂想。
貓女,企鵝人……都死了,小醜還真是一個瘋子。
想到不久之前的混亂,約翰身體抖了抖,下意識摸向了自己手臂上還在痛的傷疤。
不管在哪裡,向來都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在哥譚這座被稱為罪惡之城的地方更是如此。
黑/幫勢力林立,腐敗的哥譚政府這些先不說,就隻是一個阿卡姆人才市場的小醜就能把哥譚攪得天翻地覆。
而在這種混亂的背景下,底層群衆和無辜市民就是慘遭波及的遭殃小鬼。
約翰也是隻被殃及的小鬼,幸運的是他還沒有死,不幸的是以哥譚最近的混亂程度,他可能還不如現在就去死來的痛快呢。
至少不用一直生活在恐懼中之中,在絕望與惶恐之中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企鵝人是個首領,一個黑/幫勢力的首領,他的去世帶來的可不是一個犯罪集團被毀滅,而是哥譚裡其他黑惡勢力的貪婪與分食。
再加上最近一直在攪弄風雲的小醜,黑暗與瘋狂已經在這座罪惡之城,掀起了一場充滿危機的濃霧。
約翰看到沙色風衣後跟他打手勢的兩人,心裡稍微松了一下,然後握緊手中的匕首從暗處走出。
看見約翰動了,太宰治身後的兩人也向着太宰治靠近。
“打劫!”
約翰兇神惡煞的盯着太宰治,擡起手中的匕首,惡聲惡氣的威脅到。
“外鄉人,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太宰治迷茫的從報紙上收回視線,鸢眸看向約翰,遲疑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
“欸?我嗎?”
“不是你還有誰?快,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約翰神情很兇惡,聲音充滿了不耐煩,像是下一秒就會對太宰治動手。
太宰治眨了一下眼睛,伸出手在自己的口袋裡掏了掏,把什麼都沒有的口袋展示給約翰看,然後十分無辜的說道。
“哎,怎麼辦呢?我好像也沒錢。”
“fuck,你這個臭小子,是想找死嗎?!!”
一聲暴喝響起,像是被吓到了的貓一樣,太宰治瞬間瞪大了眼睛。
太宰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轉頭不高興的看向身後。
“真是的,吵死了,聲音那麼大幹嘛?我是真的沒錢啊。”
“不信嗎?我可以給你們搜身哦。”
太宰治笑眯眯的說道。
說着,太宰治就把自己的沙色風衣脫了下來,遞給了約翰。
然後裡面是一覽無餘的黑馬甲白襯衫,看起來沒有任何能藏東西的地方。
約翰檢查了太宰治的風衣,發現确實如他所說,風衣裡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