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殺了人了!萬一我們被通緝了,豈不是把人家給害了!”白術雙手撓頭。
“那就不去了,在山上住着也挺好,這個屋子也比你那個破屋子好多了。”
蒼耳欲走,白術拉住了她。
對正常生活的渴望占了上風,白術決定隐瞞下來。
他同蒼耳約法三章。
下山以後,蒼耳不能再随便殺人,不能随便亂說話,說什麼做什麼都要聽他的。
蒼耳很痛快的就同意了。
白術陷入了疑惑,怎麼覺得他病了一場以後,蒼耳身上好似多了一絲人性,意外的好說話。
是因為他嗎?還是因為生前的性格影響所緻?
……
天将黑未黑,篝火噼啪炸燃,白術撿起兩塊柴火扔進火堆,躍動的紅色紅眼映照在兩人一妖的臉上。
蒼耳身份特殊,所以得給她編一個新身份。
林不雨一邊啃着肉,一邊提議讓兩人冒充夫妻。
在林不雨看來,白術和蒼耳,雖說現在還不是夫妻,這兩天看下來,他們的相處和真夫妻也差不了太多。
如果白術知道林不雨心中所想,肯定會默默吐槽一句:那可差得太多了。
當然,白術沒有讀心術,自然是不知道林不雨心中所想。而是認真的考慮林不雨的提議。
蒼耳肯定是要和他待在一塊,住一個屋檐下的。
兄妹關系,且不說這個樣貌差距着實太大,就說蒼耳這張臉,上門提親的人一定很多。
夫妻關系,雖然外貌差距仍舊很大,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外人管不着。
所以,夫妻關系是唯一的選項。
“夫妻?是說我們嗎?”
當蒼耳說出這話的時候,白術心虛地眼神亂飄,雙手不自覺地揉搓着,求生欲極強的強調:“假裝的,假裝的。”
“噢。”
沒有拒絕,那就是默認了。
當晚收拾好東西,第二天一早,天光初露,兩人一妖便啟程下山。
……
山林間覆蓋着一層薄薄的白雪,山路崎岖陡峭,地面草葉又結了一層白霜,再加上背着重物,很是難走。
兩個男人扛着肉和皮毛,扶着樹,杵着跟棍子,哼哧哼哧地喘氣。
走在最後的蒼耳一臉的嫌棄。
循着山路走了整整一天,在第二天太陽西斜之時,路變得平坦了許多。
林不雨所住的地方,是個背靠秦嶺的村莊,名叫竹溪村。
因村子盛産竹子,又有一條長長的繞山溪流而得此名。
蒼耳和白術跟着林不雨走進村裡。
粗布麻衣的村民來來往往,有垮着籃子的婦女,背着慢慢一竹筐豬草的少女和小孩,挑着柴火和水桶的強壯男人。
白術緊張又警惕地觀察着路人的面色。
蒼耳悠哉悠哉地走着,好奇地觀察着四周,尋找着和白術一樣香氣誘人的血液。
幾乎每個和林不雨擦肩的人都會與他打聲招呼,緊接着向他詢問這兩張生面孔的身份。
林不雨按照編好的故事簡單的介紹了兩句,說是自己的朋友,家裡招了災,來投親靠友。
好奇打量的目光投在兩人身上,當然,更多的目光是停留在蒼耳的身上。
幾個穿着破舊,身上滿是補丁的小孩打鬧着從蒼耳身邊跑過。
正是人煩狗厭的年紀,将熊孩子的吵鬧勁發揮的淋漓盡緻。
手上滿是泥巴,鼻子下挂着鼻涕。
眼見着其中一個小孩就要撞在蒼耳身上,白術趕緊伸手攬着蒼耳躲了一下。
蒼耳這個暴脾氣,這髒兮兮的小孩要是撞到她身上,就算是她按照下山前的約定克制住自己不把小孩扔到河裡,那也一定會讓他給洗裙子的。
不管是為了小孩還是為了自己,白術都不能讓小孩撞到蒼耳的。
似乎是沒有想到白術會突然有這樣的動作,蒼耳竟就這樣被他攬開了。
她低頭看着白術的手,白術趕緊放開,小聲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怕那小孩弄髒你的衣服。”
聽了白術的解釋,蒼耳倒也沒說什麼。
白術走在蒼耳的身後,回味着手上的觸碰,暗想道:好軟。
……
林不雨的家是個普通的農家院子,一圈圍牆圍着幾間矮小的土坯房,院門上了鎖,看得出來屋子裡現在沒有人。
院子裡用竹籬笆圍了兩個圈舍。
幾隻老母雞悠閑地在院子裡“咕咕咕”亂走找食。
屋檐下堆着玉米芯和各種柴火。
蒼耳和白術跟着林不雨進了屋。
屋子不大,陳設簡單,但收拾得窗明幾淨。
正門進來是待客吃飯的地方,連着一間廚房。
廚房裡堆着一些土豆南瓜幹菜。
左右兩邊各是住宿的屋子。
林不雨招呼白術和蒼耳坐下,給他們倒了水。
走了這麼久的路,白術口幹舌燥,拿起水就咕咚咕咚地猛灌。
林不雨從背筐裡撿了七八塊肉出來,又挑了兩張好皮毛,交代白術和蒼耳在這等候,便拿着東西出了門。
這是要送去給村長的,他們要在村子裡住下,還需村長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