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朝霞萬丈,白術打着哈欠走到院子。
突如其來,黑影罩頭。
白術抓下蓋在自己腦袋上的布料,原來是自個的衣裳。
隻不過,原本那些亂七八糟的針腳和補丁全都沒了,像是被人全部都給修補了。
白術仰頭,院外的桃樹上,桃花含苞待放。
倚坐在枝桠上的蒼耳懷裡還抱着針線框。
“謝謝啊。”白術說。
“礙眼。”蒼耳說。
蒼耳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她說礙眼,那就是真的隻是覺得礙眼而已。
顯然白術并沒有這麼想,他撫摸着衣服,心口莫名地湧出一股暖流。
“要不要出門轉轉,買些首飾,做點衣裳?”白術提議。
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懷揣巨款的人了。
雖說沒辦法做到讓蒼耳滿頭金銀珠寶,買布匹做裁剪新衣,買幾樣飾品的錢還是有的。
蒼耳側首垂眸。
眼神好像在懷疑他怎麼突然如此大方。
“都是你賺的錢。”
蒼耳一個翻身從樹上下來:“走吧。”
賣皮子的銀子,蒼耳‘敲詐勒索’地痞流氓的銀子,醫館出來撿到的銀子,還有賣兩株雲崖芝還有其他草藥的銀子,雜七雜八的加起來,蒼耳已經為他賺了差不多三百倆了。
要不是天穹花他用了一朵,蒼耳扔了一朵,不然還有兩百兩進賬。
隻不過财不露白,他并未将此事告訴林不雨母子,也告誡蒼耳不要說出來。
誰知道說了會發生什麼。
……
蒼耳和白術邁進錦繡坊的大門,迎面撲來一陣淡雅的香氣。
店内的貨架上錯落有緻地擺放着各色絹花,有含苞待放的海棠,有盛放的牡丹,有清雅的玉蘭……朵朵花瓣紋理精緻。
有的花蕊鑲嵌着珍珠或是金絲,花瓣栩栩如生,價格十分美麗。
當然,這種鑲嵌了金絲和用了珍珠的絹花,并不在白術的考慮範圍之内。
白術挑出一束粉色的桃花,插在了蒼耳的發髻。
小巧玲珑的桃花,襯托出一絲嬌俏可愛。
蒼耳對着銅鏡照了一下,對白術的眼光感到十分滿意。
挑了幾朵絹花,兩支纏花發簪,一下就花出去了十多兩銀子。
掌櫃用小稱稱銀子的時候,蒼耳湊到白術面前,仔細地打量着他,眼神中多少帶着些驚訝的神情。
白術被吓了一跳,退後了一步,躲開了蒼耳的貼近。
“你幹嘛!”
“我懷疑你被奪舍了。”
摳門白術竟然沒有龇牙咧嘴,也沒有絮絮叨叨。
白術用一種一言難盡地眼神看着蒼耳。
從錦繡坊出來,白術又帶着蒼耳去了隔壁的绮羅閣,挑了幾匹棉布,洗麻布和絲綢,又讓人量了蒼耳的身材尺寸。
“你不買嗎?”
“我有穿的。”
蒼耳看了白術一眼,轉身挑起了布料。
白術撲上去,擋住蒼耳,被蒼耳推開。
“我還要幹活呢!這絲綢又貴又不經穿,壞了多可惜。”白術拉着蒼耳到另一邊擺放棉布和粗抹布的貨架前。
就這樣,在花了三十多兩之後,白術哭喪着一張臉出了绮羅閣。
蒼耳看着白術點了點頭,這才像他嘛。
兩人步履悠哉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隐約的悠揚曲聲傳來,蒼耳循着曲聲處找去。
停雲閣。
這是一家百年老店,茶水,糕點,蜜餞在長安和洛陽都很有名。
白術聽過,但沒去過。
畢竟這種地方一頓茶點頂他家裡的三四個月的開銷,不是他們能去的地方。
白術咕咚地咽了咽口水,試探地問:“要不,換一處?”
“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