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雞鳴聲響起,天際露出一抹白。
賭場所在的街道,車水馬龍,沉浸在一片繁華與喧嚣之中。
街道兩邊酒肆林立,夾雜着幾間秦樓楚館,整條街道一副紙醉金迷之相。
醉漢們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嘴裡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話語;偶爾還有幾輛華麗的馬車駛過,車輪碾過青石闆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蒼耳站在門外,擡頭看着賭場那鑲了金的招牌。
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臉上的表情或興奮,或頹喪。
賭場裡,燈火如晝,人聲鼎沸。
整個大堂擺着十多張賭桌,每張桌子都圍滿了人。
骰子的碰撞聲、銀子或銅闆的叮當聲、賭徒們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
空氣中彌漫着酒、汗水和欲望的氣息。
蒼耳深吸了一口幹淨的空氣,邁步走了進去。
循着白術的氣息,蒼耳很快找到了一處人多的桌子。
那裡正在玩賭骰子的遊戲,圍着一圈面紅耳赤的男人。
桌子上有押銀子的,有押首飾的,也有押銅闆的。
“大!大!”
“小!小!”
他們高喊着點數,聲音嘶啞而狂熱。
白術也在其中。
一夜未睡,他胡子拉碴,頭發雜亂,衣冠不整,兩個黑眼圈挂在臉上,一雙眼睛密布血絲,身上還散發着陣陣酒氣。
看着白術這副形銷骨立,不修邊幅的樣子,蒼耳眉頭緊蹙。
蒼耳一手拉開一個人,擠了進去,擠到了白術的旁邊。
篩盅打開,有人歡呼跳躍,有人痛苦哀嚎。
賭赢了時的那種‘美妙’的短暫的體驗感令白術上瘾。
他已經賭紅了眼,臉上流露出瘋狂的神色,連蒼耳就在他身後也沒注意。
鬧哄哄的聲音中,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老劉,還玩不玩。”
“玩!”
“你哪還有錢?”
蒼耳轉頭看去,那是一個穿得皺巴巴的男人,他惡狠狠地看着賭桌,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轉身就走。
留下的那個男人同旁邊的人打趣道:“兩閨女都給賣了,我看,這趟回去,估計得典妻換錢了。”
蒼耳疑惑歪頭,湊了過去,問:“什麼是‘典妻’?”
“就是把自家女人租賃給别人傳宗接代……”說話間,兩人一同看向問話的人。
這一瞧,兩人瞬間呆滞,一個女子突兀地出現在了賭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