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救你的。”
“救我?”
“你聽過一句話沒?”
“什麼話?”
“近墨者黑。”
“你到底要說什麼?”
“蒼耳是活屍,她帶着渾身屍毒,你經常跟她在一塊,她身上的屍毒會源源不斷地浸染着你的身體。
你一個凡人之軀,是無法承載太多她身上的毒的,等你身體到達極限的時候,對你而言,恐怕就隻有兩條路了。”
“什麼?”
“要麼變成行屍走肉……”
“那感情好,不用吃飯,還刀槍不入。”
“也有可能你直接就沒命了。”秦皆允涼涼地說:“屍毒腐蝕掉你的内髒,搞不好你連全屍都落不下。”
白術怔住了,他不是不相信秦皆允的話,相反,他信,因為他身上正在發生的細微變化,其實他一直都有所感知。
片刻後,白術佯裝随意地說道:“要不是蒼耳,我早就是亂葬崗裡的一具骨頭架子了。說來多活的這兩年,把以前沒吃過的,沒看過的都經曆過了,也算是賺到了。”
秦皆允指着白術:“……你……你……冥頑不靈!”策反白術對付蒼耳的計劃,好像要失敗了。
白術一臉無所謂。
……
秦家祖傳的桃木劍,可降壓奸佞,誅滅妖邪,在千百年前,曾鎮壓過無數妖魔。
而今,這柄誅邪聖器卻被一隻活屍毫無懼意的握在手中。
而秦家當代家主,正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裡,即将死于劍下。
秦無風倒在地上費力地喘息着,全身都是傷口和血迹,頭發淩亂地貼在臉上,模樣狼狽至極。
“看在往日情分上,我給你個痛快。”栖梧居高臨下地睥睨着秦無風。
當白術和秦皆允趕到時,正看見劍刃刺入心髒的瞬間。
師傅!不要!”秦皆允目眦欲裂,他撲倒秦無風逐漸沒了氣息的屍身旁,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嗚咽。
“為什麼!”秦皆允對着蒼耳咆哮道。
“他背叛了我。”栖梧神情冷淡。
“可他是為了天下蒼生!”
“那與我何幹?”栖梧仍舊冰冷:“我既非菩薩,也非佛祖。”
秦皆允的眼神逐漸變得兇狠,絕望與悲傷過後,心中的仇恨如潮水般湧來,一浪高過一浪,幾乎要将他淹沒。
他舉劍對準栖梧,卻在下一刻轟然倒地。
白術舉着沾血的石塊,站在他身後。
身體的控制權被蒼耳收了回來,她看着手中桃木劍,隻覺得這劍實在漂亮,顔色紅得她很喜歡。
收起來,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