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貓呢？”

“小程，文濤說這有隻攻擊力極強的貓，哪兒呢，是不是跑啦？”

因為沈楸渝在場，還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程栩隻好解釋自己剛才嘴瓢，再扯些别的原因，就把這些人成功請走。

他把水遞過去，說：“給你！你是不是又在捉弄我？”

“沒有啊，我有嗎？”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啊眨，程栩心又軟下來，面對沈楸渝，他根本生不起來氣。

“是不是我讓你不高興了？”

“怎麼可能，你看我這像生氣的樣子嗎。我要是生氣，不會來找你的。”

确實不像，沈楸渝生氣的樣子很明顯，雖然通常都是生悶氣，但程栩還是能一眼看出來的。

這時，貓診室的門被打開，一個身穿暗紅色皮夾克，打扮潮流，滿頭金發的年輕男子提着貓箱走進來，笑容滿面。

“哎呦喂——”

程栩被這大嗓門吓了一大跳，注意力全集中在這個年輕男子身上，同時，這個男的還把沈楸渝擋住了。

男子把貓箱放在桌子上，迅速抓住他的手問：“你是程栩程大夫吧？哎呦喂，可算是見到本人啦，我是那個純情......”

程栩使了些力氣抽出來手，然後背過手，善意補充道：“公蟑螂？”

“對對對，是我，我姓吳，叫我小吳就好啦！”男子掩嘴嘿嘿嘿地笑着，繼續說，“昨天看了你朋友圈的照片，尤其是你在健身房的，哎呦喂，真厲害！”

程栩被尬得腳趾扣地，立刻回歸正題道：“額，現在我們來看看小貓有什麼病吧，好不好？”

“好嘞好嘞！”男子轉身把貓箱拿過來，這才發現後面的座位上還有個人。

“這是......”

“我朋友。”

程栩看向沈楸渝那邊，發現沈楸渝已經翹起二郎腿，兩隻胳膊也全都搭在其他的椅子背上，眉眼低壓，露出的機械腕表也在燈下發出冷光。

“哥們你好，”男子走過去對沈楸渝說，“我們要讨論一下小貓的病情，你看......”

“行，你們聊。”

沈楸渝點點頭，面色一瞬變得從容平靜，他起身徑直走向門口，還不忘對程栩和這位吳姓男子說：“慢慢聊。”

“我下班去找你！”

還沒等程栩說完，門就被關上了，他想追出去，結果被面前的人擋住。

“程醫生，你先給我的貓治病呗。”

...

将近五點半，這位吳姓男子才慢悠悠地從貓診室裡出來，同時還有滿臉疲憊的程栩。

“程醫生，明天見哦~”

“您也不用來回折騰，畢竟貓也沒什麼大問題，隻是營養不良，注意飲食搭配，還要多運動運動。”

“哎喲，程醫生你真客氣，那我先走啦！”

“慢走。”

可算是送走這個大話痨了，程栩裝樣子揮揮手，轉過身後，才發現導診台裡齊刷刷地站着黎悅和李院長。

他們站成一排，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眼神各異。

“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啊。”黎悅笑笑，但表情的尴尬還是瞞不過他。

正當他想上前一探究竟的時候，李院長沖了上來，嘴唇緊抿着，眼裡好像藏着殺人的刀。

“小程啊，我看你也挺累的，我早放你一會兒。”

程栩看了眼表，其實就早放五分鐘。

雖然時間很少，但他接下來要去找沈楸渝，即使五分鐘也很值。

程栩拿出手機，撥通沈楸渝的電話，兩秒鐘後，導診台裡卻響起來手機鈴聲。

“嗯？”

程栩又看向導診台站着的黎悅，表情是充滿疑惑的單純。

“程哥，看我幹什麼？”

“小程啊，你打電話就進屋裡去打，這還有其他人在呢！”李院長二話不說将他推回了貓診室。

電話這才打通。

“幹什麼？”沈楸渝的聲音很小。

“你在哪啊，我待會兒去找你。”

“我很忙，在開會，沒空。”

“那我們今晚.......”

“我說了我沒空！”

沈楸渝的聲音忽然變得激動，而後停頓幾秒歎了口氣。

“抱歉。”

随着“叮”的挂斷聲響起，程栩感覺天塌了。

他趕緊收拾東西，像陣風似的跑出醫院。

依然堅守在導診台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李院長左瞧右瞧，确認程栩是真的離開了，才轉身對蹲在地上的人說：“沈總，您可以起來了。”

沈楸渝收起手機，站起來看向導診台的電腦，說：“把剛才的監控再給我放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