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
他輕輕撫摸着懷中人的後背,耳邊的啜泣聲也逐漸變小。
程栩再次靠近,嘴唇幾乎要碰上沈楸渝的臉頰。
“而且,我也隻接受你一個人的任性。”
“你真的不生氣嗎?”
悶悶的聲音從面前傳來,沈楸渝還在斷斷續續地哭着。
程栩又将懷裡的人摟緊幾分,貼在沈楸渝的耳邊說:“比起這個,我更生氣你不告訴我是誰欺負的你。”
沈楸渝從他懷裡離開,臉上紅彤彤的,像一隻大花臉貓。
“這不是你能解決的。”
“你脖子上的紅印,也是那個人掐的嗎?”
沈楸渝眼中閃過震驚,連忙捂住脖子。
程栩伸出手,将脖子上的指節輕輕掰開,沈楸渝剛開始還跟他較勁,但随着他稍微用些力氣後,這種反抗也就消失了。
直到那道紅印完整出現在眼前時,程栩喉頭一梗,眼底開始酸澀。
這是一條很長,很明顯的紅印,那個人力氣很大,要是力氣再大些的話,非得把沈楸渝掐死不可。
而他的手隻敢停在沈楸渝的脖子前,指尖在控制不住地顫抖。
“很疼吧?”
沈楸渝低下頭,揉了揉脖子,臉上扯出一個笑:“現在不疼了。”
程栩再一次将沈楸渝抱住,同時仰起頭,拼命收回眼底的淚。
“我來晚了。”
背後傳來一陣癢,沈楸渝正慢慢撫上他的背。
“沒關系,我會等你的。”
聽完,程栩差點淚崩。
他隻好将沈楸渝越縮越緊,盡量不讓沈楸渝起來看到他在落淚。
“你喝酒了嗎?”
“一杯多的白酒。”
“嗯,待會我也要醉了......”
“你也喝酒啦?”
“我的意思是,你松開一點,我要悶死了。”
沈楸渝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側。
程栩照做,隻松開一點點。
下一秒,沈楸渝便從他的懷抱裡脫身出來。
“我現在好多了,謝謝你。”
懷抱裡的溫度即刻在空中消散,程栩裝作若無其事地咳嗽一聲。
“那你要怎麼謝我呢?先說好,我可不要你的錢。”
說完,他抱起雙臂,裝樣子般的上下打量起沈楸渝。
忽然,他看見沈楸渝的左手手腕上也有紅印。
沈楸渝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來,舉起手腕。
“你要這塊表嗎,這個有點舊,我給你買一塊吧。”
沈楸渝邊說邊解下腕上的智能手表。
直到沈楸渝的手腕全部露出,程栩一把抓了過來。
“你?!”
“那個混蛋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程栩現在的腦子非常亂,他深吸一口氣,接着問:“你請李管家來,還有那些保镖......都是因為他嗎?”
“是,我不想讓你也變成我這種情況。”
程栩感覺心要被撕開了。
就算有人要他的命,他也能先撒腿逃跑。況且每天還上那累死累活的班,吃那些添加劑外賣——誰先要他命還說不準呢。
沈楸渝和他不一樣,一是沒過硬的身體素質,二是身份顯赫,論哪樣沈楸渝都比他更需要保镖。
但程栩知道,沈楸渝是在保護他。
所有的思緒又回到原點——沈楸渝到底喜不喜歡他。
窗外光影交措,城市的溫度随夜晚的深入而上升。
程栩知道自己是問不出來那個人是誰了,于是,他将沈楸渝的手腕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然後他側過臉,快速啄了一下紅印下面那道被貓抓後的疤痕。
“沈楸渝,在這世上,隻有我可以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