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楸渝拿起紙巾開始擦臉上的奶油:“你别多想,現在李管家應該已經睡覺了,沒人能來接你。”
其實程栩可以打車,或者叫陳瑞鑫來接。
機會都來了,他一定要抓住。
于是程栩試探地問:“你的意思是——讓我留在這裡過夜嗎?”
“嗯。”
“那我睡哪裡啊?”程栩站在原地,又開始小幅度地扭來扭去。
他現在更精神了,興奮到想要飛上天和月亮肩并肩。
“有地暖,你睡哪都行,除了我的卧室。”
“我待會給你找睡衣,還有被子,放心,都是新的。”
“好吧,那我思考一下。”
程栩的小心髒快蹦出來了,嘴角也不自覺地向上挑起,根本壓不住。
沈楸渝擦完臉,斜他一眼:“你在那美什麼呢?”
“我這不是沒住過大别墅嘛,當然要美一會兒。”
沈楸渝開始拿紙巾擦眼鏡,“你要是想要,我可以送你一套。”
“你快得了吧,我挺喜歡我那狗窩的,打掃起來挺方便的。”
如果他說想要,沈楸渝是真會給他送,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已經十二點多了,快去洗吧,程小狗。”
“程小狗?”
“因為我聞到你身上有股小狗味。”
程栩立刻擡起手對着自己聞來聞去,“不臭啊。”
“不是臭味......反正就是小狗身上的味道,我也形容不出來。”
程栩跑到沈楸渝身邊,蹲下來問:“可能是因為今天在醫院抱過太多的狗吧,那你嫌棄嗎?嫌棄我就是嫌棄小狗,你想好再說哦!”
“有你這麼畫等号的嗎?”沈楸渝拍拍他的頭。
“我喜歡小狗,所以不嫌棄。”
-
程栩幾乎是扭着走進浴室的。
把門關上後,他放好睡衣,先是原地蹦跶幾下,然後無聲地對着空氣喊“耶耶耶耶”,像一個沒有吉他的搖滾吉他手。
——這一天跟做夢似的,程栩幸福得快要暈過去。
于是,在浴室裡對着空氣亂舞幾分鐘後,程栩終于開始洗澡。
真不愧是大别野,連花灑都是大頂噴。程栩感覺自己像一條魚,遊在沈楸渝的池塘裡。
就這樣,他遊來遊去十幾分鐘,換好睡衣,走出浴室,晃悠到另一個浴室門外。
聽着裡面嘩啦啦的水流聲,程栩敲了敲門。
“沈少爺,還沒洗完呢~”
“你要是敢進來,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真的嗎?我不信。”
程栩握住把手,迅速地把門推開一條小縫,又迅速地把門關上。
裡面全是霧氣,根本看不見什麼。
但就是好玩。
這時,水流聲停止了,四周安靜一片,幾秒過後,水流聲又響起。
發現沈楸渝沒說一句話,于是程栩開始推開關上推開關上,來來回回将近十次,弄得他手都有點酸了。
再玩最後一次,玩完立馬就撤退。
程栩依舊快速地推開一條小縫,結果門縫被幾根骨節分明、還帶着水珠的手指抓住,一股巨力将門拉開,一團白影朝他沖過來。
程栩感覺有一頭牛在頂他。
他一邊後退,一邊還能聽見懷裡的牛在親切地問候他本人。
“推來推去的冷死了,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程栩剛想說話,結果腳下被硬物絆倒,身體不受控地向後倒去。
好軟,是床。
同時,穿着浴袍,滿身水汽的沈楸渝也撲倒在他身上。
裹着香氣的水珠順着沈楸渝的發絲滴滴落在程栩的下巴上,緩緩流淌至他的喉結,酥酥麻麻,引起一陣細密的癢。
程栩望着那雙濕漉漉的,帶着些許怒氣的大眼睛,全身的細胞開始躁動起來。
亮白的燈光将出浴後的那張臉勾勒得更加細緻。
濃烈的柑橘香将他包圍,不斷試探理智的防線,帶動他的視線向下移,面前一片雪白,還帶點粉紅。
除此之外,還有清晰分明的鎖骨。
程栩的腦袋裡閃過一個想法,那就是為什麼沈楸渝不去當明星。
“壓到你胸了,對不起。”沈楸渝從他身上爬起來,又小心翼翼地問,“疼嗎?”
“疼,非常疼!”程栩立刻回答道。
他皮厚,其實一點都不疼。
“你胸肌那麼大,還會怕疼?”
“沈少爺,我也是人好不好,當然會疼......你要補償我!”
程栩撇着嘴,裝模作樣地揉着胸肌。
“補償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