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半，沈楸渝和程栩中途休息順帶慶祝共感已消失一天，開車來到K市最繁華的商業區之一，尚水廣場。

沈楸渝摟着程栩的腰，程栩則是攬住他的肩膀，倆人穿着随意地晃悠到了小吃街裡。

“渝寶，你吃啥？”

沈楸渝尚未完全脫離戰鬥狀态，整個人還是有點懵，根本沒聽見程栩的話。

程栩笑嘻嘻地捏了把他的肩，低下頭問：“我的渝寶要吃什麼啊？”

“你上學時吃什麼？”

程栩停下腳步，邊回憶邊說：“烤冷面、章魚小丸子、雞叉骨啊什麼的，可多可多了。”

“我要吃你說的那些東西。”

從小到大，沈楸渝就沒怎麼吃過這些路邊攤，一進小吃街，他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看花眼，急需美食導遊相助。

果然，當他看到程栩用十塊錢買到兩根油炸澱粉腸，但标價是六元一根時，就有點懵了。此外，他還看到還有明明标價是二十元每斤，但能用二十元買一斤半的雞叉骨......

沈楸渝有點不理解，隻覺得程栩真是個講價高手。

即使是淩晨，小吃街上的人依舊很多。倆人在攤位前等了很久才排到隊，買到東西後随便找了一個長椅坐着吃。

程栩打開盒子，叉起半個拳頭大的章魚大丸子遞到他嘴邊：“程哥優選，必屬精品。”

“咔嚓”，裹滿番茄醬的金黃酥脆的外皮在唇齒間爆開，裡面大塊的章魚肉Q爽彈牙，木魚花和海苔的鹹香更是錦上添花，程栩看他一臉滿足的樣子，又連喂了兩個，最後沈楸渝說要留着胃口吃别的才停下來。

“程栩，其實......”沈楸渝喝了幾口草莓芝士奶昔，把嘴裡的東西送下去，繼續說，“那時候看你和陳瑞鑫他們放學要去玩，我很不理解，經常想你們為什麼不抓緊時間進行高考複習。”

程栩把剩下有點涼的大丸子放進嘴裡，眼睛裡很期待，似乎是知道他要說什麼。

沈楸渝臉有點紅：“其實我也很想跟你們來小吃街吃東西。”

“害，幸虧你沒去。”程栩剛想解釋差點被噎到，趕緊嘬了口暴打檸檬茶，“陳瑞鑫他們根本就不是出來填飽肚子的，都是為了去網吧玩遊戲。”

“玩遊戲？”

“對。”

沈楸渝思考了幾秒，覺得不太可能，“你不會是用網吧的電腦來複習吧？”

程栩差點噴出來，趕忙解釋道：“我，我當然玩啊，隻不過每次玩的時間不長。”

“這不會就是你有幾次連續考第二的原因吧？”

“切，才不是呢，我這腦子能因為玩那幾十分鐘遊戲而變傻嗎？不可能！我是讓你。”

沈楸渝吃了口烤冷面：“如果現在我們能穿越時空回到那時，你還會選擇讓我嗎？”

程栩佯裝猶豫，半天才說出個“不一定”，随後，他摟住沈楸渝，臉蹭着臉說：“相比于考試，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沈楸渝還在嘬着草莓芝士奶昔，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對你說‘我喜歡你’。”

-

淩晨十二點半。

大吃一頓的沈楸渝根本耐不住碳水的攻擊，坐在車上暈暈乎乎地晃蕩一路後，剛進家門就癱到了床上。

“渝寶，你要這個樣子睡？”程栩慢悠悠地脫下外套，伸出手在他衣服上摸來摸去。

“你幫我脫。”沈楸渝變成“大”字形，任由程栩幫他解衣服換睡衣。

程栩的手劃過他的腹部，沈楸渝本能地瑟縮一下，然後又朝程栩那邊靠過去，“摸吧。”

“這話其實我昨天就想說，原來你真的有腹肌啊。”

“我也是會鍛煉的好嗎，雖然比你少好幾塊吧。”說完，沈楸渝的手就不自覺地伸進程栩的衣服裡，從下至上，捏來捏去，接着捏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草，你他媽捏哪啦？疼！”程栩向後躲閃，結果手沒按住床沿，一個不注意便将沈楸渝帶倒，倆人疊疊樂似的躺在一起。

沈楸渝想抽出手，但慌慌張張地根本找不清方向，倆手隻能在程栩的身上亂摸一通，摸得程栩呼吸有些紊亂。

“沈楸渝，你故意的吧？”

“不是。”

程栩隔着衣服精準地将他手抓住，隻聽“嘶啦”一聲，這件黑色T恤從中間分開，被摸得粉紅的胸膛光溜溜地展現在沈楸渝眼前。

沈楸渝“哎呀”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看向程栩，發現對方眼裡全是壞笑。

中計了。

“我被你摸得都快秃噜皮啦，怎麼辦？”

“睡一覺就好啦。而且，這樣可以讓共感再多消失一段時間。”

程栩的嘴角逐漸上揚，沈楸渝意識到事情不對，想逃離現場，但使盡渾身解數都無法掙脫出雙手，最後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程栩把兩個衣服布條分别綁在他的手上和腳踝上——根本逃不掉。

中途程栩還假模假樣地問他綁的疼不疼，真虛僞。

雖然自己的手好得差不多了，但沈楸渝覺得好得還真不是個時候。

許是程栩看出他眼中的不服，手一推将他按在床頭，雙手也被程栩拎着布帶子舉過頭頂。

混亂不堪的氣息開始融彙，沈楸渝沒過多久就被親得滿臉泛紅光，他喘息之餘笑着問程栩：“你才是故意的吧？”

“略略略，你來揍我啊？”

程栩搖晃着腦袋，在他面前跟條鲶魚精似的扭來扭去，沈楸渝面帶笑容靜靜看着，抓準時機一個頭槌砸在程栩的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