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達兮伸出手指隔着周圍的衆人直直指向齊玉升,暧昧地眨了下眼。
“你。”
接着向下一指又一彎。
“再次”
“見面”
說完,她滿意地看到齊玉生的黑瞳變得幽深,耳尖被她逗得發紅。見齊玉升擡手準備回複,蘇達兮搶先一步笑着轉身鑽進了車裡。
一直到車子啟動,那股笑意還沒下去。
“怎麼?很開心。”蘇鐘遲低沉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些不滿。
蘇達兮抿了抿嘴,恢複了平常的神情。“我想起了高興的事。”她說。
…
婚禮日期很快便定下來,也就差不多一個月的準備時間。這一個月蘇達兮該吃吃該喝喝,照常去畫室練習,似乎除了多了個婚約和便宜未婚夫之外沒什麼區别。
蘇鐘遲卻一反常态,他開始頻繁在家裡待着,天天等着蘇達兮回家一同吃飯,像個賢惠顧家的男主人。恍惚間,蘇達兮覺得兩人的關系似是回到了先前暧昧的時候。
蘇達兮吃着飯,一擡頭恰好對上了蘇鐘遲盯着她的視線。
男人飛速的垂下眼不再看。蘇達兮卻沒移開眼,她托着下巴挑了挑眉,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便到了結婚的前一晚。
蘇達兮披着睡袍,拿着一瓶酒水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
她推門走進,蘇鐘遲坐在辦公桌前擡頭,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有什麼事嗎。”他問,語氣冷淡。
蘇達兮自顧自地走上前,坐在了他的辦公桌上。随着動作,睡袍交疊露出了她半截白皙纖細的小腿。
蘇鐘遲被白色一晃,隻覺得比書房的燈光更刺眼,讓他目光控制不住地落在上面。下一秒,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重新落回在蘇達兮手上。
蘇達兮擡手拿個酒杯倒了一小杯酒,手腕一轉放在了蘇鐘遲面前。
蘇鐘遲皺眉,看着她緊接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陪我喝一杯。”蘇達兮說道,她看着男人緊繃的面孔,放軟了聲音重複了一遍,“陪我喝一杯吧。”
蘇鐘遲沒說話,猶豫了半晌還是拿起了酒杯輕抿了一口。見他态度軟化,蘇達兮也笑了起來,抿了一口自己手裡的酒。
兩人都沒說話,隻是靜靜品着。酒水伴着十六年的說不清到不明和如今的尴尬沉默咽下,隻有她們懂這其中的滋味。
蘇達兮酒量一般,一杯酒下去面上已經有些泛紅,素顔朝天卻被酒色上了一層淡妝,臉上像是上了層胭脂,唇上泛着水光。
她放下酒杯,上半身靠近,幾乎貼在了蘇鐘遲的手臂上,一雙杏仁眼含情脈脈地望過去,讓蘇鐘遲一時間愣在原地,本想推開她的手又再次放下不作為起來。
“您教教我。”蘇達兮輕柔地開口,“明天就要洞房了,我還不會。”
正說着,她自己伸手挑開了松松垮垮的睡袍。誇大的袍子底下是一件紅色抹胸短裙。裙擺極高,幾乎遮不住她的大腿根。蘇鐘遲這時突然後悔,當初裝修偏偏選了偏暗的複古風,深棕色的木桌子和暗色地闆襯得她的白色更亮,紅色更豔,讓他半點都搓不開眼。
随着她微微彎腰的動作,烏黑的頭發順着鎖骨一路淌到了領口中間,彎出了一個令人遐想的弧度。
蘇鐘遲忍不住深吸了口氣,女人身上的花果香混着方才的酒味傳來,比烈酒更讓他心醉。
他控制不住地伸手替她撥開了胸口的長發,滿手細膩的觸感和露出的雪色讓他呼吸更沉重。
“我的一切都是您教我的,小叔叔。”蘇達兮繼續蠱惑着,“這次你也教教我。”
蘇鐘遲縮回手,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像是喝醉了一般。但蘇達兮清楚地知道他沒有喝醉,半杯酒不會讓一個經常應酬的老男人醉,她尖銳的請求才是他沉默的原因。
終于,蘇鐘遲開口了。
“…我去洗個澡。”
她知道這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