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得差不多又盛出來,用砂鍋小火慢炖,味道非常鮮美。
付書意咬了一塊排骨,不柴不膩,肉質也不硬,再加上放了些胡椒,正好驅散了腥味。
這也太美味了吧?
付書意側頭看了簡文軍一眼,這男人好像還真挺不錯的。
“今天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我看你們村的人挺不喜歡我的。”
簡文軍放下筷子正色道,“書意,你聽着,你是跟我過日子,不必在乎别人怎麼看,日子是我們自己在過,還有今天這事兒不是你的錯,那個混混就該打,下次見到他,我再揍他一頓!”
“我今兒下手也沒個輕重,估計他得在床上躺半個月了。”
想起今天發生的事兒,付書意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可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主兒,誰要是欺負她,她一定欺負回去,包括簡文軍。
“你說你這傻妞,下次記住了,打人不要用自己的手,要找個工具,不然把自己的手給打疼了,可就不劃算。”
“行,聽你的,下次找根更大的樹幹打!”
“但你也要注意啊,可别把人打殘打死了,那就違法了。”
“知道了,這個我還是有分寸的。”
等付書意吃完,簡文軍就去洗碗,洗好碗後打來一盆熱水端了過來。
“這個……我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沒有給你準備新毛巾,你要不介意的話,就用我的毛巾吧,不過,你放心,我用肥皂洗了好幾遍,還用開水燙過的,應該沒什麼味道兒。”
簡文軍緊張到手足無措,以前村裡也不是沒給他介紹女孩子,可是每次那些女孩總是說他身上有股肉腥味,都刻意遠離他,嫌棄他。
明明他身上根本就沒有那股味道,每次殺豬回來都會用花瓣泡澡,用力搓,還會噴些花露水。
以前不懂,後面才明白,那些人嫌棄的其實是他的窮酸味。
所以慢慢地,他也就不想結婚這件事了。
可沒想到,老天有眼,竟給他送來一個白白胖胖還很漂亮的大媳婦。
以後,他也是有媳婦的人了。
看誰還敢背後議論他。
盯着付書意那張漂亮的臉,簡文軍傻傻地樂着。
付書意接過毛巾,不解地問,“你傻樂什麼呢?”
簡文軍老臉一紅,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你先洗吧,等下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說完,紅着臉跑開了,乖乖搬個凳子坐在門口守着。
付書意全身都是傷,胳膊疼得都擡不起來,稍微往上擡一點,就疼得眼淚直流。
咯吱窩處已經磨損嚴重,衣服根本就沒辦法脫下來。
明明衣服也才換不久,可現在又是血迹斑斑。
黑色寬松的衛衣上的血腥味如此濃郁。
疼,實在是太疼,一向堅強的付書意疼得出了聲。
“書意,怎麼了?”
簡文軍聽到動靜立馬沖了進來。
而此時的付書意将衣服卷至胸-前,那個白白胖胖的肚子就這樣盡情展露在簡文軍面前。
倏地一下,那張白白胖胖的臉瞬間紅透了。
“你這傻丫頭,先别動,我去拿剪刀來。”
沒一會兒簡文軍便拿來了剪刀還有紅黴素軟膏,以及端來一盆碳火,火盆上還放了一碗水。
付書意默默看着,内心深處滿滿的都是感動。
“你忍着點,可能會有點疼。”
“嗯,我知道。”
褪-去衣衫,從頭到腳沒一處好的,無數道勒痕觸目驚心。
簡文軍愣了好一會兒,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最後他把粗糙的毛巾換成了棉花,用棉花沾水一點點給付書意清洗傷口。
他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這個在他面前快碎了的女孩。
付書意稱得上命運最慘的新娘,不僅沒嫁妝,就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
而簡文軍唯一一件她能穿的衣服,還被剪個稀碎。
“我就穿這件湊合吧?”
她拿了件看着寬松的外套在身上比劃。
“這個不行,這個是外套,面料很硬,穿在身上不舒服的,你先進被窩,我來想辦法。”
簡文軍給付書意蓋好被子,又把火盆往床邊挪了點,從衣櫃找出兩件純棉的打底衫,用針線将兩件衣服重新縫合。
雖然縫出來樣子有點醜,但面料很柔軟舒服,而且還很寬松。
“謝謝!”
付書意接過衣服感激地說道,可這晚上睡覺又是個問題。
“我還是去打地鋪吧,我這個床太小了,等下你會睡得不舒服的。”
其實簡文軍心裡很清楚,他與付書意雖說是夫妻,可現在兩人還不太熟,他不想做任何傷害付書意的事兒。
付書意看了眼這個小屋子,哪裡還有地方打地鋪,她往裡面挪了挪,“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擠一擠吧?”
反正隻是睡一晚,應該也沒事,如果簡文軍敢對她動手動腳,大不了一腳把人踢下床就是了。
女孩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簡文軍也不好再拒絕,于是輕手輕腳地上了床,他重新給付書意掖上被角,“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嗯,好!”
兩個人身子都非常僵硬,誰也不敢亂動,狹小的空間内,呼出來的熱氣在彼此耳畔流竄,簡文軍心跳加速,就跟喝醉了酒一樣,微醺微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