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奶奶住在村子的另外一頭,一所小木屋,兩室一廳。
原本這是一個倉庫,後來修葺了下,就給老人家安家。
簡文軍簡單地跟付書意介紹了下自己家的情況。
“是文軍來了吧?”
屋子裡頭傳來一個老人家的聲音,光聽聲音就能感受到老人家是個很慈祥的人。
付書意繃緊的弦也松了些。
“阿奶,是我來了,這是我媳婦書意,書意,這就是我阿奶。”
“阿奶,您好,我是書意!”
這是付書意第一次見簡文軍的家人,還是會有些拘謹,打過招呼後乖巧站在一旁。
“是書意來了,文軍,你這小子真有福氣,書意這丫頭我喜歡,書意,來,坐阿奶這裡來。”
簡奶奶招呼書意落座,然後親昵拉着付書意的手噓寒問暖。
而付書意也慢慢放松下來,還時不時陪簡奶奶開玩笑。
“書意啊,阿奶現在身子骨不好,沒辦法給你們洗衣做飯,要是文軍這臭小子欺負你,你就跟阿奶說,阿奶一定好好教訓他!”
“謝謝阿奶,文軍他對我很好。”
不知為何,付書意在簡奶奶身邊總是莫名覺得安心,雖說是第一次見面,卻一點兒也不陌生。
而簡奶奶也掏心窩很喜歡付書意,甚至還把自己的陪嫁首飾給拿了出來。
“書意,這一套首飾不值什麼錢,但跟了阿奶半輩子,是阿奶的陪嫁,現在阿奶把它給你。”
老人家說完就要給付書意戴起來。
“阿奶,這太貴重了,這個我不能收!”
雖隻是一個銀的平安鎖,卻包含了老人家一番心意,這番心意太重,付書意她不敢收。
更怕自己會辜負!
“你是不是不喜歡阿奶?”
“不是的,阿奶,我很喜歡您,以前我也有個對我很好的阿奶,可是她前兩年生了場大病,然後走了,您是文軍的阿奶,那也就是我的親奶,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
“那你就是嫌這玩意不值錢?”
“不是,阿奶,不是這樣的……”
付書意左右為難,便求助一旁的簡文軍。
“書意,你就收下吧,阿奶真的很喜歡你,不單單因為你是我媳婦兒。”
簡文軍笑着點頭道。
“這才對嘛!”
簡奶奶笑得很開心,把平安鎖戴在付書意脖子上,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才點頭,“這平安鎖戴在書意丫頭身上就是好看,文軍啊,你要多賺錢,下次給書意買個大金鎖,曉得吧?”
“好,明年就買。”
“還要明年?這才年初,一整年的時間,你還賺不到一塊金鎖,那也太菜了吧?”
“好,聽阿奶的,今年年底就買!”
“這還差不多。”
老人家眉眼彎彎,從付書意進門就沒松開她的手,一直緊緊握着,生怕一松開小丫頭就不見了,“我還要跟我孫媳婦聊會兒天,你快去做飯。”
簡文軍委屈道,“阿奶,你偏心,有了書意就不要我了。”
“去,這麼大個人還撒嬌,羞不羞?快去做飯,别把我家意意餓到了。”
簡文軍便去了廚房。
屋子裡的兩個跨時代的女人聊得很嗨,大都時間都是簡奶奶在講,而付書意則是乖巧聽着。
聽到高興的地方,也跟着一同樂呵呵的笑。
“書意,我家文軍是個苦命的孩子,他剛出生不久,他父母跟着一群人去山上燒炭,當時山體滑坡,他父母為了幫助其他人脫困,最後自己被大石頭活活壓死,而我也因為那年凍傷了腿,從那之後走不了路。
這個家都是靠他一個人撐着,為了賺錢養家,他十幾歲就拜了師父做了屠戶,他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你要是不喜歡他身上的豬肉味,可以讓他多洗幾次澡,用肥皂多搓幾次,答應阿奶,不要嫌棄他,行不?”
簡奶奶這番話說得非常真誠,甚至眼角還泛着淚光,卑微地等着付書意的首肯。
記得簡文軍之前跟她提起過一嘴,關于之前相親的女孩兒都嫌棄他身上的味道,讓他變得如此不自信。
付書意溫柔一笑,“阿奶,我既然嫁給了文軍,就會跟他好好過日子,我會對他好的。等我們有錢了,就帶阿奶去看病,一定會把您的腿給治好,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去城裡看看,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好,書意,好孩子,阿奶謝謝你!”
突然簡奶奶又指着床邊的衣櫃說道,“書意,你把衣櫃最上面的那個抽屜打開,那是阿奶昨晚熬夜給你做的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