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買的大一主修課教材他随便翻了翻,這些基礎課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小組作業也簡單得要命。
上個月的工資也發下來了,于朝宇真的給了他跟小傅一樣的工資,省吃儉用的話,足夠他這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了。
校學生會他本來也不想參加,他對在這裡交友沒有一點興趣,要不是于朝宇罵他傻逼,命令他去加入學生會結交人脈以後為于朝宇所用,他都不會遞交申請。
結果因為一開學就上過校報,他的申請第二天就被通過了,主要的工作是負責協助學校的網站建設。
他成了那種明明看上去對什麼都沒興趣,專業課上總分心玩手機刷帖,下了課就上網做兼職,每天被迫去學生會坐班打瞌睡,晚上健身房鍛煉,看起來從來不學習,結果課程作業回回都被點名展示的‘好學生’。
因為長相優勢,在女生群和學生會中讨論度也極高。
開學沒一個月,他的名字就已經在整個年級出名了,羨慕嫉妒恨的眼光随處可見,學校論壇的顔值排行榜上已經排上了前幾,名字都有一個專門詞條。
“今天上大課,一共有三個女同學來問我周霄的微信,我跟她們說了我哥已經心有所屬了,沒一個人信我,那我就說‘等着瞧吧,賭點什麼?’然後把她們的聯系方式都加了,嘿嘿。”
燕南簡直崇拜周霄崇拜得不得了,長得帥,成績好,能力強,還會做家務,能自己賺足生活費,不依靠家裡,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就算是對你好,也從來不放在心上。
燕南除了‘哥你好酷’已經不會說别的形容詞了,連他湊上個熱臉拍馬屁而周霄隻淡淡地回他幾個字的時候他都覺得人家好酷。
黃躍說:“但是周霄不肯跟她們出去玩兒,我們兩個哪有理由去。”
“是啊哥,你什麼時候出去跟那些女生聚會,帶上我跟黃躍啊,我倆的幸福可都指着你呢!”燕南跟周霄睡一邊,在上鋪趴着往下嚷嚷,看見周霄又在論壇上寫着什麼東西,估計是在跟技術大佬交流到入迷了。
他一想到好友列表裡面那些看得到卻叫不出來玩兒的女生就心癢難耐,在床上哀嚎:“周霄你要是把我們當兄弟就給我們當一回槍使!我保證不告訴嫂子!”
周霄敲動鍵盤的手指頓時停了下來,擡頭看向可憐兮兮的比熊,眸光裡含着一絲難以掩飾的……滿意。
燕南沖他眨巴了下眼睛,癟着嘴:“哥……”
“就一次。”
燕南一愣:“真的啊?”
黃躍見了鬼一樣轉過頭來看着他,谌澤旭也不可思議,連手裡還有一把遊戲都忘了,視線納悶地在周霄跟燕南身上打轉:“周霄,你别是喜歡燕南吧,對他這麼好?”
“呸呸呸,你會不會說話?我哥有嫂子,我嫂子貌美如花,就是級花校花也比不上,哥你說是不是?”
“沒錯。”周霄難得跟他們開玩笑能露出笑容的,燕南那幾句‘嫂子’可把他聽開心了,終于找到什麼稱呼能報自己一直當大外甥的仇了。
他把筆記本合上了,拿上衣服進了浴室,給于朝宇發了條消息:一天都不理我,你有這麼忙嘛?
其實于朝宇最近還真不太忙,反而因為耳根子驟然清靜,日子過得都快飛起來了。
他每天跟那些富二代纨绔子弟們一起喝酒、養生、蹦迪、喝酒、談生意、打球、喝酒,玩到淩晨直接都在會所休息了,周霄才走一個月不到,他就已經創造了連續三天不回家的記錄——和從前住在複式樓裡的生活一樣。
小傅其實很擔心老闆的身體健康問題,以前他雖然也愛玩,但大多是為了工作,還沒有像現在這麼放肆。
他聽到來自老闆的說法是:“好不容那些煩人的家夥都走了,我還不得抓緊時間好好玩玩兒?”
這叫觸底反彈,如果一直沒人管,他才不會覺得出來這麼好玩兒。
“老闆,您這樣子,等放假周先生回來了,你們又要吵架了。”小傅實在是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立場能勸自己的老闆少去交際,隻能把唯一一個有膽量在老闆面前無理取鬧的周霄給搬了出來。
“這時候你跟我說這麼掃興的名字幹什麼。”于朝宇在跟幾個老總一起玩兒斯諾克,正在關鍵的時候,聽見這個名字,玩兒得滾燙的血液都涼了一半兒,“你不說他上哪兒知道,今晚你先回去休息吧,結束了我就住樓上客房了。”
這是小傅一個月來第十次沒能送老闆回家。
他覺得事情真的挺嚴重了。
距離于朝宇把徐曉踹了已經半年多了。
在他的記憶裡,于朝宇身邊無人的空窗期,脾氣都會明顯變得陰晴不定,雖然大部分時候都表現得溫文爾雅,但平白無故發火也是家常便飯,嚴重的時候還會影響健康——作息不規律,食欲時好時壞,精神要麼頹靡不振要麼特别亢奮,不是嗜睡不起就是一夜不睡,像一頭激素失衡的獅子,不出門社交的話,情緒穩定的時候特别少。
這麼多天晚上出入一些單身人士的獵豔場所還夜不歸宿,其實就是潛意識裡想要做.愛了。
其實于朝宇很了解自己,他很清楚自己每天晚上都不想回家是因為什麼。
半年都沒有性生活了,這對一個鑽石王老五來說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