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朝宇覺得給了周霄一個活兒幹之後,自己真的清靜多了。周霄雖然還是每天都發消息給他,但是白天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少了,晚上的彙報說實話他覺得都不痛不癢的,知道對方純粹是在沒話找話,一般他就直接給周霄回一個:看不懂
周霄:你對你自己花錢做的項目能不能上點心?
于朝宇:大少爺,我是老闆,甲方,不是幹活的
于朝宇:以後我要求你彙報的時候你再統一彙報吧,其他時候别影響我休閑娛樂了
周霄那點小心思在于朝宇面前根本就不夠看的。
周霄:你又玩兒什麼呢?新遊戲?
于朝宇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生活過得挺滋潤健康的,沒有以前那麼花天酒地還紙醉金迷了,隻不過……
周霄盯着屏幕上不斷的‘對方正在輸入中’,發覺出異樣——于朝宇跟他回消息很少出現這樣斷斷續續的輸入中的情況,他從來都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這種情況下,要麼就是有一長串話要說,要麼就是删了又寫,删了又寫。
最後,于朝宇回了他一條:小看我,最近在玩羽毛球
周霄眯起眼睛。
所以在他輸入在玩羽毛球之前,都寫了點兒什麼,玩羽毛球有什麼好需要斟酌的?
于朝宇回完消息就把手機扔在一邊去洗澡了,擦着頭發出來,坐在床邊,抓起手機一看,周霄問他:跟誰一起打的?
也不知道這小子是天生敏銳還是天性就這麼愛打聽,反正他确實是精準問到了于朝宇不好回答的問題。
他都知道自己回一個‘跟朋友一起’之後,周霄肯定還有下一個問題,‘什麼朋友啊’‘認識多久了’‘身材怎麼樣,睡過沒有’等等,一定要問到完全放心為止。
就跟自己已經跟他處了對象似的。
于朝宇心裡犯嘀咕,我幹嘛非得回答他啊,也是怪。
一邊吹頭發一邊想理由,最後認為是,那家夥太愛哭了,自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把人惹急就盡量慣着,否則到最後還得自己拉下臉皮來哄,那才叫煩人。
他右手點開語音輸入,随口說了一句:“跟别的老闆。”
周霄很難得聽見他發語音,瞬間坐直了身體。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于朝宇的聲音了,這段時間給于朝宇打電話要麼就是通話中要麼就是理由也沒有地直接挂斷,他也不好說什麼。
他戴上耳機,小心翼翼地點開了播放:呼呼呼呼呼呼————
全是那個跟發動機一樣的吹風機的運作聲……
他有點惱了,準确來說是焦急,想象中能用來當做心靈慰藉的聲音沒有了,他心理産生的期待落了空,忍不住又把電話打了過去——于朝宇又在通話中。
等到十二點,對方也沒有回電話或者消息過來,這一天就要這樣過去了。臨睡前他給于朝宇發去消息:家裡那邊天氣降溫很嚴重,你記得讓胡姐給你整理換季的衣服到順手的地方,别凍死了
以防萬一,他還自己聯系了胡姐,讓她幫忙多上點兒心。
順便轉發給小傅。
小傅:老闆沒有明确命令的話我不會插手照顧他的私生活
小傅:這些事于總自己能做好
周霄:你确定嗎?我怎麼感覺他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呢?
小傅心想,你确定不是在說自己嗎?剛來的時候給于總帶來多少麻煩?
小傅像個人機一樣回複:于總如果需要的話會明确吩咐我
周霄:他最近休息的時候都在運動嗎?跟他認識的那些老總?
小傅:我不能回答你
周霄:我對你不薄
小傅:多厚也不能回答你,這是于總明确吩咐過的
周霄知道小傅那裡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就放棄了。他隻是覺得怪怪的,因為于朝宇認識的那些小富二代平時出去玩兒總是一些懶散的項目,吃喝玩樂,沒見一個體力活兒,健身屬于是于朝宇個人項目。
……可能是為了發展新的供應商新認識的吧。
周霄隻能這麼想,已經十二月了,一月初大概就放寒假,沒幾天了,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會拉低他的效率。
他已經組建了一個七個人的團隊,五個來自他們學校,兩個是其他學校的優秀畢業生,都有過實際經驗。
他用于朝宇給他的經費先注冊了一個公司,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個環境尚可的工作室,給兩個外來的成員發放租房補貼,除了黃躍和覃鵬之外其他人都是正式員工。
谷雪寒負責管理他們的公司資産、報表編制、各種收益測算,外加了解稅務方面的優惠政策等所有與金錢相關的工作。
“領導,咱們真的需要創立一個公司嗎?”谷雪寒也了解過校園創業項目,但是大家都是先幾個人拿着錢幹點活兒,畢竟項目能不能成還另外一說呢,有收益再注冊公司多好。
周霄則是認為,既然要做,就要正規化,有一個正當身份,因為他的确不是在鬧着玩,也不希望其他人這麼認為。
而且注冊了公司,這一大筆錢才好管理,才有名頭招攬人才。
另外——
“我們注冊了公司,下一筆撥款我就會要求安星公對公給我們打款了,免得被人家小瞧了,覺得我們是個随時可以拿錢跑路的小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