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差得不少,我是從一開始就沒看出來你是同類,我這方面看人一向很少出錯的。”算下來,這已經是賴響第二次在他身上看走眼了,他對周霄就更感興趣了,“你小小年紀,怎麼性子這麼悶?還沒我愛玩,在路上看見帥哥也不會多給一眼,我真的以為你是純直男。”
“诶,少說那些虛的。”覃鵬伸手招呼賴響,“響哥,他能給打幾分啊?”
賴響仔細打量着,好像确實很難評判的。
“是直男的話隻能給十分,要不是的話,那可就危險了……你這樣的類型,特别招某一類的GAY。”賴響笑着用眼神瞟剛才Aly離開的方向,“輕易就能把人迷得不要不要的,上趕着湊過來唱歌給你聽啊。”
周霄瞪了他一眼。
“瞪我幹什麼?有時候愛上一個人,就是一種感覺,那一瞬間的感覺對了,就像喝了迷幻的毒藥一樣無法自拔。”賴響陶醉地說着,“我是不是特别像一個詩人?”
覃鵬哆嗦了兩下:“哥你怪自戀的。”
鄒一豪好奇:“那為什麼直男要扣分?”
賴響嫌棄地說:“誰喜歡直男啊?找虐啊?愛上直男就揮刀自宮算了。”
覃鵬跟鄒一豪都聽得□□一涼。
……
周霄想,以後還是要跟Aly保持距離,居然近到身上都染上香水味了。
雖然他已經不在乎被于朝宇聞到,但也不想被人誤會。
于朝宇會不會也因為一開始就覺得自己是直男,所以從來就沒有往那方面想過呢……
算了,沒意義的事情,别庸人自擾了。
很快到了除夕前夜,來出差的幾個也都回家去了,安星也放了假,隻有不到十分之一的員工留下來上班,王西川他們團隊也暫時都各回各家了,仿佛所有使這個社會運轉的功能驟然松弛了下來。
以防萬一,周霄還是要确定一下,他問于朝宇:“過年你會在家嗎?”
問出這種問題,實在太讓人心疼了。
這是變相地在問,過年我會不會是一個人?
于朝宇說:“在啊,不在家我在哪兒?”
“我怕你會跟陳瑞星一起過。”
“他家?”于朝宇笑了聲,“他家過年的時候他可千萬不能缺席,不然就可能被端出族譜了。”
周霄覺得奇怪:“他不是被永亘的董事長找回去的嘛?至少他爸應該會護着啊。”
“爸爸頭上還有爺爺呢,他又是私生子,兄弟姐妹還幾十個,咱們這種獨生子怎麼能懂?”于朝宇其實對陳瑞星家裡的這些破事不是很感興趣,要不是被他撞見一次谌家的長子跟幺子來找茬,鬧得太難看了,他也不會忍不住出頭。
後來他都跟陳瑞星說,下次你家裡人來提前說一聲,我就先跑,别把你家裡人都罵哭了,你日子更不好過。
于朝宇伸了個懶腰:“還是自己家日子清靜啊——明天叫個廚師來做年夜飯吧,把小傅跟他師兄喊過來,咱們四個吃。”
周霄意外:“你認識小傅師兄?”
“他張嘴閉嘴就是師兄,問他點私人情況就半句不離師兄,我能不知道嗎?每年都是我們仨一塊兒過的……今年多個你。”于朝宇從沙發上回頭看着他笑了一下。
那目光暖暖的,周霄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種冰釋前嫌,毫無芥蒂的感覺真的很好。
晚上周霄打電話給小傅,問他師兄會不會做飯。
“會啊,家裡都是師兄做飯。”
“味道怎麼樣?”
“能怎麼樣?我跟爺爺吃了都活的好好的啊。”
周霄聽不明白這是好吃還是難吃的意思,他想表達的是,除夕夜要不就讓他跟師兄下廚,他們在家吃點兒簡單的親手做的菜。
小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我真的手藝比以前長進了很多。”
小傅:“我師兄說他突然不會做飯了。”
“……”周霄說,“那就我一個人做。”
小傅欲哭無淚:“周先生,不要為難我,這可是除夕夜大餐。”
周霄:“就這麼定了,我去跟于朝宇說。”
于朝宇聽了,看着他那躍躍欲試的眼神,也是一忍再忍,幾乎是咬着牙說了句:“……行吧。”
大過年的,還是讓他開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