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澤旭接到周霄電話的時候,第一次客客氣氣地說了‘喂’,一改平時嚣張的态度:“……怎麼了?”
“陳瑞星的電話你有沒有?”
“你要他電話幹什麼?”
“賣給騷擾電話。”
谌澤旭一愣,這個辦法好啊!
“所以你有沒有?”
谌澤旭在通訊錄裡翻了半分鐘,最後說:“好像沒有。”
陳瑞星都回家快兩年了,谌澤旭都沒留他的聯系方式,看來關系真不是一般地差。
“要不我給你去問問我姐,她肯定有。”
“不用了,算了。”
周霄想想,自己真是多管閑事,本身這件事就是于朝宇自己要上心的,幹别人什麼事兒,隻要他自己不想,誰也逼不了他。
于朝宇睡醒了,見他回來了,就坐在自己旁邊的單人沙發裡擺弄筆電,安安靜靜的。他眯着眼睛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不舒服的腰。
周霄瞥了他一眼,一聲不吭。
“什麼時候到家的?”
“一點多。晚上在家吃嗎?”
“吃啊,不在家在哪兒?”
“那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的你會做嗎?”
周霄差點脫口而出‘蒜香黃油蝦嗎’,好險收住了。
于朝宇說:“整點你會做的就行了,累死了這一天天的。”
周霄也想說,你這是縱欲過度吧,但是他懶得說。
晚餐弄了金黃酥脆的鍋包土豆片,奶香味兒的紅燒茄子,金湯酸菜魚,另外拍了個黃瓜,打了個普通的蛋花湯,撒點蔥花就很好看,桌上的場面給于朝宇驚訝到了。
“你這半年是上的廚師學校吧?”
“我自己一個人住不做飯嗎?”周霄在他對面拉開椅子坐下,“每天都練手,也該學會幾個菜了。”
“可以啊你,時間管理大師,每天從校外出發,學習、工作、鍛煉之餘還得買菜做飯洗碗。”
于朝宇吃了兩口,食欲大開,這些家常菜都非常暖胃,比吃西餐舒服,他沒多久就吃下去兩碗飯。
小傅也被邀請留下來一起用餐,但是拒絕了:“師兄做飯了,沒有工作的話我想回家吃。”
于朝宇很慷慨放他走了。
周霄很好奇:“小傅跟他師兄到底是什麼關系?”
于朝宇知道他早晚得八卦這個,笑着瞅了他一眼:“你覺得他們是什麼關系?”
“我就是覺得不對勁才問你的啊。”周霄看他的表情,覺得很不舒服,好像自己喜歡男人之後就看别人也不對勁了似的。
“你這八卦太晚了,吃瓜都趕不上熱乎的,他剛來我這上班兩個月我就問他了。”
“那他怎麼說?”
于朝宇放下筷子,還學小傅的語氣,看着他說:“‘師兄就是師兄啊。’”
周霄愣了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我又問他,你這麼大的人了,就一輩子跟師兄住一塊兒?你知道他說什麼?”
“什麼啊?”
倆人跟偷着八卦的老鼠似的腦袋湊一塊兒。
“‘………………隻要師兄沒結婚,我就一直跟師兄住一起。師兄應該不會趕我走的。’”
周霄這回聽明白了,也笑得有點兒欠。前面那段沉默他簡直可以想像到小傅那弄不清楚但又非常苦惱的樣子,太形象了。
“後來過年我讓他把他師兄一起喊過來,就是好奇人長什麼樣兒,順便給他師兄介紹個對象,結果那倆人全都吓丢了魂兒,小傅筷子都掉桌上了,可有意思了。”
“你就缺德吧。”周霄說完他,自己也沒忍住笑出聲。
于朝宇說他:“你跟我就是一類貨色,半斤八兩,誰說誰呢。”
吃完飯,于朝宇勒令周霄不許工作了,倆人一起去健身房競技,出了一身的汗,最後是于朝宇先投降了,從臂力器械上下來了。
周霄這近半年都堅持鍛煉,現在是展示成果的時候了,挑眉笑着看于朝宇。
“得意什麼玩意兒,花我的錢辦的卡。”
周霄習慣了他嘴硬,無所謂,反正赢的人是自己。
“有本事明天跟我去球場玩玩?”于朝宇邀請他去的就是FLY羽球社,陳瑞星開的那家,可能他自己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合适,畢竟周霄這三個月的表現都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周霄面色不改,他現在已經沒什麼不敢面對的了:“好啊,如果我赢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請你吃晚飯,難不成你還想用比賽來換投資啊?”
周霄确有此意,不過老闆不願意,就算了:“換一個吧,我對外面的餐廳沒興趣,你給我親手做一頓,我倒要看看你這麼挑剔的人,被人挑剔的時候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