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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丁香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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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寄歡指尖扣着軟木欄杆,指甲在軟木上壓出一個個月牙似的印子,深深淺淺,浸透在深藍色的天際下。

她舔了舔唇角,沒轉身,繼續低頭扣着軟木屑,很幹脆地拒絕了對方:“沒什麼要問的。”

話一出口,身旁的柳扶荔已經消失不見,而身後的人似乎離她走近了些,她感受到一陣眸光在後背輕巧地打了個轉,細密地順着她的脊骨溜進發間,在軟木上剮蹭的指尖瑟縮了一下,最後掐進掌心裡。

嶽寄歡轉過身。

方才的靠近依稀是種錯覺,謝憂依舊站在剛才來的地方,抱着劍,離她不遠也不近,身姿如往常挺拔,眼睛裡噙着未消散的笑意,是那樣子惡劣的,讓記憶裡的她感到怨恨的笑。

眼中的謝憂歪了歪頭,問她:“真的嗎?”

嶽寄歡被這人問來問去的,有點煩躁:“不問。”

反正都要走了,她更沒心情把平日裡那點子虛僞友善挂到臉上來,于是提腳便走,沒再理會站在前方的少年。

謝憂輕飄飄“嗤”了一聲,趕在嶽寄歡逃也似的跑掉之前拽住對方袖口,把她往回拉了拉。

他低頭睨着這人,有些不解道:“跑什麼?”

嶽寄歡把袖子從他手中唰拉抽出來抖了抖,瞪了他一眼:“急着回去睡覺,明天上路了。”

謝憂:“……”

知道的以為這人是要去曆練,不知道的還以為明天要去刑場送死。

謝憂顯然對嶽寄歡這種嘴上沒個把門的樣子有點驚異,但他很快按捺住了這種情緒,并且很有興緻地附和了嶽寄歡一句:“真巧啊,我也是明天上路。”

嶽寄歡皮笑肉不笑地敷衍回去:“啊,是啊,好巧。”

謝憂瞧她沒什麼說話的興緻,倒也沒在揪着她不放,隻是問:“嶽師妹既然沒有什麼要問我的,我倒是有話要問問嶽師妹。”

嶽寄歡道:“什麼?”

謝憂:“你去魄雪山澗找什麼?”

嶽寄歡偏了偏頭,沒有直視對方:“就,随便找點東西。”

謝憂笑吟吟瞧着她。

嶽寄歡被這種眼神折磨得不行了:“你能去鏡花水月天一趟,我還不能去魄雪山澗找東西?”

謝憂說:“能。”他笑意淺淡不達眼底,說話夾槍帶棒,“那你去吧,去魄雪山澗,我等你活着回來。”

霧藍色的水天凝固了一刻。

“魄雪山澗而已,我定是能活着回來的,至于謝師兄要去的鏡花水月天,”嶽寄歡咬牙切齒地笑,略微殘忍地說,“三年後,希望能在仙都見到你完整的魂魄。”

心裡一口氣嗆出來,嶽寄歡見狀徹底收了表情,扭過頭,決絕地往亭外走,愈發走得急,走到一半想要回頭,覺得謝憂今日應該是來道别的,又想嘲諷一樣和對方說一句再見,想了想,也罷,還不如不見。

心頭猶豫了一刻,帶着諷刺意味的“再見”兩個字嚅嗫在唇邊,輕得好像隻有她自己能聽見。還沒硬逼着自己回頭,側眼卻瞥見身後隻剩霧藍水光的颠簸,溫癢的小風聲,心頭一悸。

并不是想象中的惡語嫌言,餘光中,那道熟悉的青色身影還是站在最初來的地方,懶洋洋地朝着她離去的方向接上沒說完的道别,帶着悲戚的笑意:“今日一别,嶽師妹,有緣再見了。”

*

回到閣内已經是亥時,夜深人靜,屋内亮着溫和的柔光。嶽寄歡把放在桌盒夾層裡的一打信抽出來幾封展開,因着要離開仙都一段時間,除去和段家姐妹的信,别的是三三寄來的,字迹稚嫩,紙張綿軟,在光下折射出墨色的瑩亮,信上起筆第一句話便問“阿姐,你最近過得好嗎?”

嶽寄歡想了想,又取了疊信紙提筆回三三的話,自從三三離開仙都,寫信的速度便愈發加快,隔幾天就要寫一封,這孩子似乎很喜歡寫信這種方式,反而不大愛用傳訊符之類的東西。

嶽寄歡描寫了半天,塗塗改改,還是把要去魄雪山澗的事情劃掉了,取到最後一張信紙,隻照例寫了些平日裡的事情,裝進信筒送出去了。

她從衣袖裡取出一枚細膩深紅的系心扣。

這系心扣是一對,另一隻此前就給了三三,另一隻在她手裡,防得就是三三回丹荷時出意外,而如今三三回丹荷一事已經解決,對于嶽寄歡來說,這扣子就也不必天天帶在身上。

她思忖片刻,把扣子化成一隻小巧的玉鎖,扣到系統身上了。

系統自年前就已經化成一隻毛茸茸的小黃球的模樣,天天蹲在嶽寄歡肩上。這會子在打瞌睡,猛地被人從肩上拎下來吵醒,系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挂到身上的玉鎖勾得歪了兩圈,翻個身滾到桌上躺屍。

嶽寄歡被它逗笑了:“笨死了。”

系統:“……”

系統敢怒不敢言,也隻能任由嶽寄歡胡作非為,自己乖乖把玉鎖扣好,幹巴巴轉移了問題:“宿主,我們明天什麼時候走?”

嶽寄歡打了個哈欠,翻身滾到床上躺着,系統也蹦跶着往她身上跳,縮在她身側。

嶽寄歡迷迷糊糊閉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道:“睡醒了再走。”她問:“支線任務沒有時間限制吧?”

系統軟綿綿道:“沒有。”

“那就行了。”嶽寄歡扯過錦被,捂着臉悶悶道,“到那邊需要好一些日子呢,如此,那便不急了。”

等了兩秒,系統沒說話。

嶽寄歡躲在被褥裡,眼睛睜開轉了一圈,還是沒能等到系統的答應。按理來說,不論她說什麼,系統總是喜歡附和兩聲,很有精力地和她說話,而不是現在這樣消寂下去了。

她掩在被褥下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撚着褥子搓了兩下,又摸了摸身側欲言又止的系統,翻身起來,面容冷冷,揪起枕頭就往窗邊的方向砸過去。

蘭謠傾笑眯眯抱住砸過來的軟枕,擱在下巴上墊着:“還挺軟。”

見是蘭謠傾來,嶽寄歡勉強止住了罵他死變态的沖動,坐在榻上沒動。這人來仙都和回家一樣,現在又和一塊死皮膏藥一樣甩不掉,越理會越黏,打來打去她也累得慌,于是隻要不影響她,她幹脆随着對方去。

眼前的蘭謠傾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嶽寄歡理了理衣裳,勾了個椅子來坐着,嘴上已經開始趕人了:“有事就說,沒事就滾。”

蘭謠傾站在窗前,笑着沒動,反手把窗子扣上了。

嶽寄歡“啧”了一聲,警惕地往後稍了兩步:“你到底有沒有事要說?”

蘭謠傾自顧自的坐下來給自己倒茶:“有啊。”他倚着下巴,難得沒拖泥帶水,“我要和你一起去魄雪山澗。”

窗子被關上,屋内隻被柔黃色的燈光充斥,帶着兩分困倦的意味,忙了一天,嶽寄歡勉強打起精神:“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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