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蘭英快被他問傻了，為掩飾尴尬拿了手帕來繡，支支吾吾道：“這……這個事吧，不脫褲子……恐怕真不行……”

舒佑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想起杜衡抓着自己的手做的那種事，道：“我用手，也不行嗎？”

周蘭英：“……”

老天，給個地縫我鑽進去吧。

杜衡與趙誠告别，與舒佑走出趙家，他還覺得奇怪：“你與周嫂子說了什麼，為何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舒佑眨眨眼：“沒說什麼啊，我隻是問她，圓房是什麼，不脫褲子可不可以。”

杜衡：我的老天！

他臉上爆紅，抓住舒佑的手：“這種事，往後别去問人！”

手被他抓的緊，都覺出些痛來了，舒佑有些慌，杜衡忙放開他，欲言又止歎了口氣，隻覺臉上火辣辣的，顔面都被抖落在地上踩得稀巴爛。

“除了周嫂子，你沒問過别人吧？”杜衡萬念俱灰。

“沒有。”舒佑搖頭，看他面如肝色，心知自己闖禍了，扯了他衣袖小聲道：“對不起，我往後再不問了。”

杜衡滿心無奈，握住他的手揉了揉：“這種事，你我自己知道就好，别跟别人說，就是娘和阿若都不行，知道嗎？”

舒佑乖乖點頭，他也是覺得周蘭英身上氣息柔婉溫良，不自覺就說了，換了别人可不會。他從懷裡取出荷包遞給杜衡：“這是周嫂子送的，說我們一人一個。”

杜衡笑道：“你拿去吧，做的這麼好，給我弄髒了可惜。”

這花樣是女孩哥兒用的，他一個大老爺們帶着像什麼樣。

舒佑想了想，道：“那給娘和阿若？”

“好。”杜衡看着他的臉，心又軟和下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你啊，真是叫我……”

他暗暗歎氣，想着回去得煮些黃連雞子黃來喝才行。

“衡哥！”回去路上遇到劉四得扛了兩大捆柴過來，“和嫂子下山呢。”

他瘦小的身闆扛着比他人都高的柴火，走起路來還又穩又快，笑的一臉燦爛。杜衡道：“怎地不在薛覃那幹活？”

劉四得道：“這陣子農忙，地裡有好多活要幹，我告了十天的假，薛少爺人可好，讓我回來還不扣月錢。”

薛覃為人自是沒的說，杜衡忽然有了個念頭，問道：“你在那兒，可聽說薛覃娶親或是有了意中人了？”

劉四得把柴火放下擦了擦汗，道：“這倒沒聽說，怎麼了？”

杜衡靠近一些，道：“阿若那丫頭，喜歡上他了，念念不忘的，我這當哥哥的少不得要操些心，你在那邊替我留意留意，有消息就來告訴我。”

劉四得爽快答應了，杜若也是他看着長大的，跟自己親妹子一樣，她的終生大事哪能不上心，“薛少爺人那麼好，要是阿若和他能成，可不是天大的好事！”

“你輕點，别叫人聽見了。”杜衡道，“八字沒一撇呢，阿若還小，薛覃人品家世都好，不一定瞧得上她，你要是見他娶親或是有了相好的立馬來告訴我，我趁早讓她死了這條心。”

“阿若不小了，今年十三，明年十四，都好議親了。”劉四得道，“那些大戶人家的少爺公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晚上還要叫丫頭去暖床，薛少爺就不一樣，一門心思忙生意，和府裡的丫鬟婆子都說不上幾句話，人品沒的說。阿若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不能讓這肥水流外人田裡去！”

杜衡被他逗笑了，但聽他這話心裡也癢癢的。劉四得在吳府幫工，對薛覃的了解比他多，雖說瘸了一條腿，但人品才是最重要的，阿若真能跟了薛覃，自然是再好不過。何況薛覃有錢，能喂得飽她那張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