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走前戲弄黃風怪一番,周珥暢快的大笑着離去。
“珥珥,笑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周珥一想到黃風怪一魁梧大漢,夾着屁股走路就想笑,鬼知道她當初附身黃風怪時,差點被那布靈布靈散發着紫光的内褲閃瞎了眼。
夾着屁股扭扭捏捏回到洞府的黃風怪,急忙前後檢查,見褲子也沒有破洞,剛放下心來,周珥的話就像魔咒般在腦内循環了起來,黃風怪又不放心地擡高腿去查看。
“大王,你是要穿着衣服如廁嗎?”兔妖萌萌地看着高擡着腿對準石床的黃風怪。
黃風怪老臉一紅,趕緊放下腿大喊道:“滾出去。”
看着兔妖叽的一聲,變成兔子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嚷道:“我要告訴大家,大王太不講究,竟在窩内如廁。”
黃風怪聽着兔妖繪聲繪色的在洞外,描述他如何不脫褲子,又是用何姿勢如廁,他暴躁的在洞内狂走,他堂堂黃風大王的臉今天算是丢盡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黃風怪憂郁了,他跟腳的事隻要打聽打聽,總能知道,可觸衣如此私密的事,周珥又是從何得知。
他的觸衣可是一件法寶,那是保他妖丹用的,周珥連他觸衣的顔色都知道,那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妖丹的存放地,那走前的傳音不就是威脅警告之言了。
又回想當初靈吉菩薩把他放在此處時說的話,黃風怪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周珥就是來救他小命的恩人,想到周珥的條件,他連忙招來虎将軍如此這般地吩咐一番。
虎将軍今日被銀自在敲打了一番,正想洗心革面當一隻好虎呢?此時又接到洞主的命令,忙樂呵呵的接了令去巡山去了,這回它可要好好巡山,萬不能錯過唐僧一行。
見虎将軍領命出去,黃風怪又招來洞中的大小妖怪們,吩咐他們都變得好看些,再去林中找些素菜來款待唐僧一行,大小妖怪都領了活計出去了,黃風怪還是不放心,疑神疑鬼的把洞内外翻查個遍。
“還是不願麼?”蒼老沙啞的聲音在一處密牢内響起,一個穿着潔白僧衣的和尚,滿身血污的匍匐在佛像前,佛主低垂着眼好似在憐憫跪拜之人,可那微微翹起的唇角卻在譏諷着世人的癡心妄想,貪得無厭。
密牢内燃着數百盞油燈,一尊金塑的佛像高高地坐在中間,一小和尚機械地敲着木魚,一老僧閉眼誦經,若不是那被鮮血染紅的白衣下,露出了天罡玄鐵鍊,還讓人恍然以為誤入了某處禅房靜室。
檀香袅袅間,爐上的水已煮沸,一隻幹瘦的手提起白玉茶壺,熱水緩緩注入杯中,熱氣升騰,那手竟比白玉茶杯還要蒼白三分。
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來杯茶?”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匍匐在地的僧人費力的翻身仰躺,天罡玄鐵鍊被帶動的嘩啦啦的響着,他突然低聲笑了起來,仿佛那悠閑喝茶的人說了個天大的笑話,他一直笑到岔氣猛烈地咳嗽起來。
“笑什麼?”
“咳咳咳……我笑你妄想,你雖把我軟禁在此,可你也别想出去,你的陰謀,你的詭計處無處施展,你耗費千萬年才布下的局,到頭來不過一場空歡喜。”
“哼!”白玉茶杯重重放下,茶杯的主人不悅的冷哼一聲,密牢内的氣壓低到極緻,誦經的老僧,敲木魚的小和尚,都好似感覺不到。
那隻蒼白的手快速的轉動着念珠,“若不是……”
話未說出口,他忽地輕笑起來,“你很想知道吧!我偏不告訴你。”
“扣扣~”敲門聲響起,有人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那人看着地上的僧人腳步輕微一頓,又堅定的往前走去。
“堕佛鐘出現了。”
地上仰躺着的僧人聽聞此言,握緊了拳頭,他想轉頭去看,卻又硬生生的克制了住,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
“出現在何地,何人所拿?”轉動念珠的手猛然頓住。
來人低垂着眼道:“是我門下弟子在一佛修國新收入的門人處。”
“既如此,為何不呈上來?”
“這……那人與人鬥法時,不慎遺失了堕佛鐘。”
“砰!”茶幾應聲而碎,“靈吉,你可知堕佛鐘落入他人之手的後果?”
“我明白。”
“還不快去尋回。”
“是,這就去找。”
“所有見過堕佛鐘之人,一個不留。”
“……是。”
随着密牢無聲無息地關閉,靈吉菩薩擡頭輕噓一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嚴絲合縫的牆壁,又想起那仰躺在地的僧人,“阿彌陀佛。”
靠在大樹上的周珥正有一下沒一下的啃着果子,心中卻萬分糾結,她好似還沒告訴過高翠蘭,豬八戒的真實長相,看着高翠蘭忙前忙後的烤着野雞,伺候着銀自在,周珥心中越發的内疚。
這眼看着唐僧一行就要行至黃風嶺,豬八戒這個醜相公遲早要亮相,周珥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告知高翠蘭,豬八戒的真實長相,好歹讓她有個心裡準備。
“咳咳……”周珥輕咳一聲,見吸引來了高翠蘭的目光,“翠蘭啊!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師父,吃烤雞,不知師父要說何事?”高翠蘭捧着烤雞恭敬的遞上。
周珥接過烤雞放在一邊,拉過高翠蘭道:“翠蘭你還記得你家豬八戒長什麼樣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