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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殺魔頭沈寒川!!!”
嚎叫聲,厮殺聲,四起.
但唯獨這一句"誅殺魔頭沈寒川"格外清晰.
往日的虛與委蛇,在窺探到深淵的衣角時就已撕破了虛僞的臉皮,沖天怨氣與殺紅了眼的仙門百家的血煞映紅了月.
無數斷壁殘煙,遍地揮灑頭顱,熱血,也引得血脈中的某些殺戮之氣被撕爛.
即刻高台之上望見了血衣飄搖,湧起的人聲鼎沸,将這場鴻門宴送入眼簾.
“誅殺魔頭沈寒川!!!”
“誅殺魔頭沈寒川!!!”
“誅殺魔頭沈寒川!!!”
無數人聲嘶力竭的吼叫,高舉着手中的利劍,似乎這樣就會讓那人死在劍海與刺耳的謾罵.
血月映照在亭台樓閣之上的男人,四下是無邊無境的赤色.血的腥味充斥在他的每一個器官裡,是潮濕的,腥臭的氣味.
他的發絲随淩冽無比的風而搖曳,漂浮與天.
烏絲下是張俊美又清雅的臉龐,一雙如潑墨般的眸子,閃着赤紅的血色.身穿這那被血染紅的白衣,早已褴褛,看不見往日的純潔無瑕.
“沈寒川,你個仙門叛徒!當真惡毒無比,虧我乃千萬修士一直敬你為高潔之士!”
“真是愧對沈氏先祖的教誨,惡心!”
他擡起了眼眸,唇角卻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來。
沈寒川淡聲道:“沈某,何罪之有?”
話音剛落,那人唇角流出殷紅的血來.
寒風卷着沙塵,吹來的風中夾雜着腥臭的血腥味.遠遠望去,卻也隻見無窮無盡的屍體堆積成血海屍山。
精疲力盡的仙修,用盡全力的站起身,劍撐着被血液浸染的地面,嘶吼道:“何罪之有?!這遍地的屍海還不足以證明!”
“沈寒川,你從修魔族鬼道時就罪該萬死!”
沈寒川眼中酸澀,鼓起掌來時,心口痛的連話都說不清楚自嘲的笑道:“十年前,死在你們手下的沈氏婦孺孩童修士呢?男他們呢?難道他們的就不是命了嗎?!當年沈家上下的三千人就不是人了嗎?”
眼中淚光滑落,十年前的種種,再如無數次,如影随形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冤死的沈氏家主,戰死的千千萬門生,無辜的幼兒,孩童。
一個個橫死在眼前,濃烈的血腥氣味,攀纏萦繞,雪白衣衫被血染紅,天藍碧水成了滿目血海.
亂葬崗之下的惡屍,驅蟲,重重深底的懸崖之中。破裂的金丹,那痛到五髒六腑如刀絞般的感受。
霎時,飓風般的惡寒沖上了他的頸間,思緒不在。
寒光一閃間,沈寒川來不及躲避…
那一道早已爛熟于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寒川,已經夠了!”
男人長身玉立,墨袍之上褴褛無比,鮮血滲透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