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腦子還反應不過來,身體先一步做了決定。
沈寒川猛的從屋檐站起,腳下一滑,險些摔在地上…既不知所措,臉龐又赤紅無比,可偏偏手還被始作俑者給緊握,熾熱的體溫闖入他的身體。
沈寒川天生體寒,也懼寒。
即便不久前與玄堰大打一場,他踉跄的坐在屋檐之上靈力有些吃不消,玄堰與他坐在一起。
“寒川兄,我辛苦給你帶來的荷花釀怎麼不嘗嘗呢?”玄堰不解道。
沈寒川頓了片刻,瞧了身旁人一眼道:“沈氏家規,小輩不能飲酒。”沈寒川搖搖頭,縱使身旁荷花釀飄香十裡, 他也并未下手。
“哼,倒是怪死闆的。”話落那人便繼續仰頭飲酒,英俊的臉龐上都挂滿了紅暈。
“…”沈寒川看着玄堰喝的如癡如醉,竟是喉口也有些幹燥燥的。
玄堰又給他吹起耳邊風,嘀咕道:“寒川兄,玄氏家風嚴厲,我冒死偷藏這荷花釀,拿出來給你嘗嘗你還不領情。
沈寒川耳根微紅,立即捂住耳朵,轉過頭來瞪着玄堰,玄堰向着他的身邊挪動了幾下,就連那輕柔的心跳聲他都能感知到。
溫熱輕柔的氣息拍在臉頰上,沈寒川從未經曆過這樣的情形,隻是覺得心口有些緊的慌,耳根紅的緊。
他一鼓氣,奪過身旁人的酒壇灌了兩口,唇角之上挂着水潤潤的酒水,刺激香甜的液體輕柔滑下幹涸的喉間,酒水在身體中發熱,發燙。
沈寒川常年冰着的臉,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耳根紅到頭頂。
玄堰見此情形,笑的前仰後翻,猛拍大腿道:“可以啊寒川兄!有我豪飲風範。”
玄堰紅着臉頰,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人。
誰知?這人臉紅的似猴屁股一樣!
沈寒川雙眼暈乎乎的,努力擡眼看了看如靜水般的夜景,恍惚間,卻望見天幕中的皎月多出來了個?!
利刃出鞘,支撐在傾斜的屋檐之上, 沈寒川重重的甩了下腦袋,左臂擋住身後人冷聲喝道:“玄堰,這天幕中有兩個月亮!定是要天下大亂!”
玄堰眯着眼,努力瞧了瞧,須臾,笑的上言不接下語道:“别逗了,寒川我看你是醉咯。” 說罷玄堰撕開另一壺酒,仰首灌下,卻就在此刻沈寒川立即搶先一步,奪去了酒。
“不可。”沈寒川将酒往身後藏了藏,蹙着眉道。
玄堰挑起半邊眉頭來,不解:“未嘗不可?”
“淺嘗辄止即可。”沈寒川扭過腦袋撇嘴道。
玄堰上了瘾,正是酒興大發,難免性子急了些道: “哪裡還犯得上讓你管我了?”說罷,玄堰在面前人手腕處輕微點了下。
隻見沈寒川手腕處一松,本就醉醺醺的模樣也接不了玄堰幾招。
那酒香四溢的荷花釀順勢下落,玄堰眼疾手快的接下, 但還是有不少酒水盡數撒在沈寒川衣袂與雪白廣袖上。
“哼。”沈寒川轉過了身子,不理會面前人,自顧自的拍打雪白的袖子。
玄堰暈乎乎的望着面前如同墜凡天仙,他竟是也難得的醉了…
夜色微涼,寒梅搖曳生姿。
月光映着二人皆為紅潤的面頰,玄堰看着看着倒是難得的安了心。
沈寒川頭昏眼花難受的緊,心口卻翻江倒海,恍惚眼前一黑,便不明所以的昏過去,頭倒在一個溫熱的身體之上。
玄堰愣愣的看着懷中人小聲打趣道:“沈寒川?賽天仙?”
玄堰見沈寒川不動了,還雙目阖着氣息聲弱弱的,倒是覺得新奇了起來。外人眼中的高潔之士,亂世明珠賽天仙竟然沾酒就昏,還眼花天上有兩個月亮,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