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陽沈氏家風頗為嚴厲,對門下弟子要求則是在外要注意禮節,逢亂必出。
沈寒川向來便是先生眼裡的模範…
“你…爛泥扶不上牆!”沈寒川怒氣沖沖的指向那人怒吼道。
他見玄堰沒說話,垂着腦袋當即便愣了神。
心道:難道我話說的太重了嗎…我…
沈寒川後悔似的,看向那人剛想開口道歉。
玄堰便捧腹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哈哈哈哈寒川,不會罵人以後就别罵了哈哈哈哈哈哈樂死我了!”
見狀他心口的愧疚也消散了,荷花釀的酒意也被這場鬧劇給沖淡去。兩人很快冷靜下來,看向他們怒氣之下的一片狼藉。
砸了兩壇酒,塌了一座屋,劈了祠堂的牌匾……碎石飛濺的模樣頗為凄慘,與民風淳樸的荷花苑裡格格不入。
沈寒川臉色烏青,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玄堰頓時抓耳撓腮,眼前一片漆黑。
唯獨感受到了壽命将近的訊息…玄堰急的跳腳,來來回回踱步了許久一把抓起黑劍來,忙的禦劍。
隻是可惜,玄堰忙着逃時幾個同輩的人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沈寒川屹立在一旁難免臉色烏青,當真是酒醉惹事…
此事很快就傳到了玄氏家主的耳邊,沒有時間讓他們後悔了。
江陵玄氏有一個故事。
幼年的弟子都知曉,若是你犯了壞事不悔改,玄刃将軍便會禦劍到你眼前,捉你嘗嘗玄鐵烏鞭。
玄氏自先祖開祖以來便是鑄兵器的,其中刀刃,鐵鞭鑄的最甚。
刃刃見血,直許刀鋒一揮便能皮開肉綻,這位玄刃将軍也是名聲大噪。
手中一把烏黑刃在當年仙魔戰上屠了不知道多少妖魔。
傳聞這位将軍足足有八尺,是個不解風情冷酷至極的。
他們二人幼時也曾聽聞過此等故事,沈寒川不知其緣故隻是看向玄堰。
玄堰冷汗直流,竟是打了個寒顫。
他雙眼瞪得老大,面色蒼白無比,直沖沖的看向天幕之中。那個居高臨下冰冷的望向二人的男人。
男人估計二十有餘,同樣是襲黑袍烏發之上梳着發冠,英俊無比卻也令人退避三舍。
若是别人不懂這個故事的恐怖之處,那是從未見過玄刃将軍,但是玄堰卻是從小嘗盡了這個苦頭。
他從小就頑劣至極,桀骜不遜,讓玄刃将軍無數次拿玄鐵長鞭抽了他一遍又一遍。
“大哥……我…”玄堰恐懼至極的望向天幕。
玄刃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接着沈寒川左手一緊,像是被一隻溫熱的手給抓住。他扭過頭去看向面色蒼白的玄堰,眼裡頗為不解。
無比寂靜,往日熱鬧的荷花苑裡卻無一人敢大聲說一句話。
幾聲突兀至極的笑聲在數人耳邊響起,沈寒川擡眼望去,卻隻見幾個外門弟子笑盈盈的站在玄刃将軍的身前,低眉順眼的說着什麼。
不過須臾隻見玄刃将軍眉宇之間怒意更甚,身旁猛烈的靈氣被調動。烏絲翻騰似乎能聽到些淩冽的雷聲…
“玄堰,許久不見你是翅膀硬了?”玄刃腳下踏着劍,烏絲肆意飄浮,彌漫着少有的殺意。
玄堰渾身一緊,恐懼湧上心頭。
眼眸中閃過堅毅,他看向天幕中的男人勉強扯出微笑道:“大哥…這是個意外!我絕對沒有闖禍!”
男人冷哼一聲,松懈片刻。
可就在此刻平地卷起陣疾風吹來,淩厲的風将都數人被迷了雙眼。
玄刃回過神來時看向附近,卻空無一人。
沈寒川與玄堰全然不見。
玄刃怒道:“他媽的又讓這小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