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盈盈開口道:“是我斬的如何?”
玄堰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沈寒川剛想開口,玄堰一手輕柔的捉住他的手。
少年冷道:“我玄堰向來敢作敢當,但這兩百張捆仙鎖,怕是對同僚不公?”
話音剛落,君如玉便不可思議的望向玄堰,搖了搖折扇。
腦海中卻想起那人在仙盟會,厮殺的模樣,也不是不可能了。
電光石火,君如蘭已然怒火中燒。
漂亮的臉蛋紅的燒了起來,纖手已經摸上腰側黑鐵長鞭,剛欲抽去卻被君如玉一手截下。
“無論如何,二百多張捆仙鎖已不算小數目了。”沈寒川淡聲說道。攔在玄堰身前又道:“沈氏會如數奉還君氏捆仙鎖,還望二位見諒。”
說罷,君如蘭臉色微緩。
君如玉慢悠悠的走在少女身前,再次賠笑道:“不用…就當是礙着二位的眼了,都是些繩子罷,不值錢。”
話一出,君如蘭雙眼一翻,氣的似是要暈厥過去,剛欲開口。
忽然陰風陣陣而來,迷了數人的眼。
羅盤古樸的指針輕響了幾分,指針直指向南方
玄堰瞥了眼手中羅盤,再次開口道:“雖說,此處為獵場,但也是仙門百家同用。君家光捆仙鎖就鋪了二百多張,倘若有仙友踏進此地該如何?”
“算他倒黴!”
君如蘭小臉氣的通紅怒道,君如玉立即擋在少女身前回應道:“如若發現會即刻松下。”
“很好。”
玄堰笑了笑,向着沈寒川使了個眼神,他立刻心領神會,二人行禮後離開。
少年越向西方而行,手中羅盤便猛烈轉動的更加殺氣騰騰。
樹影深深,四下極為寂靜,唯有風吹草動的輕響。暗淡的月照亮遠處連綿山脈。
沈寒川蓦然之間頓感徹骨之涼,他看向遠方陰晦,不覺間蹙起眉頭,對上了玄堰的眸子。
“如何?”玄堰不明所以的看着沈寒川擔憂的模樣,也憂愁了起來。
羅盤古樸之響落下,指針指向沈寒川的方位。玄堰頓時一愣,當即看向前方依舊如故般,寂靜無聲…
“無礙…”刹那間一陣猛烈的惡寒襲來,沈寒川話還未說完,就瞥見樹影狂舞,疾風惡寒襲來。一隻張牙舞爪,怒目圓睜的生物發狂似的,四肢并用而來。
霜雪劍飛出劍鞘,向着四下揮砍。
沈寒川額角浸汗,指尖輕顫,那張牙舞爪的兇屍靈活的躲過,隻不過下一刻嚎叫聲四起,淩冽刺耳的聲響響徹千裡…
一抹烏青的血,沾染在玄堰面頰上少年神情厭惡的盯了眼道:“為何心不在焉?”
荒草之上一個被烏黑劍刃劈成兩半的血嬰倒在那裡。骨肉可見,但流出的血卻是烏青的黑…
“這是…兇屍?”沈寒川神情難掩恐懼,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來回反複的想起。
可魔族秘法早就被仙門聯合打壓,這煉化兇屍之術怕是也早已失傳,但…這血嬰談何解釋?
一隻溫熱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玄堰愣愣的看了眼道:“可,兇屍怎會在仙門獵魔場之中?”
雖說低階兇屍,怨靈,對六品仙修都算不上威脅了,就更别提他們二人了。
但,在百家獵魔場中卻有兇屍?如何說也不能算是常事…百年之間仙魔無數次戰争,煉化的兇屍皆邪性萬分,個個骁勇善戰,迅捷無比。
沈寒川看了眼羅盤,樹影婆娑,斑駁陸離。浮現出霧蒙蒙的片片,怨氣深重但僅僅是隻在其中一點。
“此乃何意?”
兩人感知到一陣異于常人的嘶吼聲,玄堰瞥了眼在注意到無盡的氣息聲後。
還來不及回應,愈發強烈的吼叫,無數斷手斷腳的,殘缺兇靈扭曲的向着二人“跑”來,有跑有跳。
“此乃!大兇之兆!”玄堰大喊出聲,霎時間是無邊無際的兇靈,嘶吼嚎叫聲四起。
伴随着沙沙的風,二人皆是利劍出鞘。
突然間一襲飓風籠罩沈寒川,他周身白光炸起,劍身似玉卻又似寒冰。
如白鶴般的少年輕阖雙眼,口中喃喃細語猛然睜開雙眼寒霜肆虐此時此刻就仿佛無盡的刀刃湧向兇屍。
兇惡的屍魔嚎叫起來煞氣更甚,如同地獄中的妖魔在次張開血淋淋的大嘴與尖銳的爪子。
沈寒川揮動手中霜雪劍,劍鋒一揮所到之處遍都會落下霜花,幾隻兇屍不知死活的上前霜雪劍毫不猶豫的劈下。
劍刃砍入血肉,順着刃尖落下暗淡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