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肉還紅彤彤的,輕輕的顫着,就像是剛從人身上剝下來一般。
極為可怖,沈寒川頭皮發麻,隻覺渾身上下如螞蟻在爬。
他向後退了幾步,可前後哪裡都是人,他哪裡來得及逃掉?
沈寒川将手指放在唇邊,再次念起了指訣,左手控制不住輕顫,卻也不忘抓起玄堰來。
黑袍少年似是被此等狂亂幹預,也癫狂的笑了起來,玄堰從納戒中立馬召出刃來,拼命向身旁砍去。
劍刃的狂影,讓平地起了陣飓風。
無數人皆被刃鋒砍倒,身體上立刻出現血痕道道,就連骨頭,血肉之上也全部布滿。
但血腥之氣卻沒有在頓時占據身旁,沈寒川幾乎不願去看,但那些人身體中…流下來的卻不是鮮血,而是烏黑暗淡的血…
那些人開始手舞足蹈,面上的笑容更加猙獰,更加可怖了。
一步步的靠近兩人,仔細看去,卻都是殘缺着的,甚至已經被開膛破肚。
沈寒川不敢再仔細的細想過去,下一刻手中那把利劍,立即空而騰起。
他踏上利刃,左手直直的抓住玄堰。
玄堰感受着沈寒川的寒意,也恢複了些許心神。
一刹,已是不敢相信所做過的所有。呆滞的站在劍上 兩人一同看着後方。
那些不知是人還是鬼的生物,同手同腳,或是以扭曲無比的方式走着,卻又猛然擡起頭看向他們…
眼眸中似在充斥着,要生吞活剝了他們…
恐懼,恐懼,恐懼…
沈寒川心中隻有這一個念想,曾經仙魔大戰時,他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
可這種恐懼之感,卻如同烙印在了心中一樣,他比每一次都更加慌張,每一次比每一次都要亂了自己的心神。
沈寒川不知該做些什麼,他隻有這一把劍,他已沒有當年的霜雪劍了。
僅靠着這一把利刃,又如何能殺出重圍?
這不是鬼,這也不是什麼一抹殘魂,這都是活生生的妖魔!
利劍在他的靈力驅策之下,飛躍的更加猛烈,更加輕快了些,馬上就要沖出重圍,馬上就要離開這皇城之門時。
大門卻猛的關閉,将兩人攔在門内。
即便的大門早已生鏽破敗,前面的大門的木闆早已陳舊不堪。
但兩人卻始終殺不開重圍,玄堰跳下劍。
腦海中還翻騰着怒火,大聲叫罵道:“你們這幫子牲畜,我真是操了!你們這幫子妖魔還膽敢動小爺我一根汗毛,看小爺這把刃,我把你們的腦袋通通都砍下來,給我當球踢!”
玄堰怎會不生氣?!
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翻騰不堪,先是被那牲畜一般的皇城之人,給騙了個團團轉。
與那人有殺父之仇,有挫骨揚灰之恨。
玄堰殺的暗自起了勁,他身邊靈火慢慢升騰,四下的妖魔皆被着氣勢,給吓得頓時滞在了原地。
鮮豔的怒火,更加升騰。
笑意讓人恐懼,在此刻别的這些生物全不是妖魔,而玄堰就是這妖魔中,最為恐怖的那個。
隻見少年足下生風一般,氣沉丹田,猛的一開眼,頓時眼眸之中閃爍着鮮紅的怒火。
手中的那刃,真如同好似沒有了重量的羽毛一般,在手中單手就使的玲珑。
玄堰那把刃使的招式個個輕巧,可刃刃入木三分,就如同當年兩人初次相見。少年在屋檐之上,揮動的那把劍的招式,一模一樣…
兩人殺出了重圍,妖魔的血肉為他們鋪成了一條血路。
似是重現了,當年仙魔大戰那時的景象。
隻是可惜,當年是無數的仙修并肩作戰。
而現如今,卻隻有他們二人在這裡苦戰。
二人即将硬闖出城門之時,一個高大無比的身影,卻似影般出現在他們眼前。
男人面容極為豔麗…即使周身彌漫着一股令人幽深壓抑的恐懼之氣。
讓人無不為之恐懼,長發似垂到了腳邊。
不過那男人,并不是站在地面之上。
他的足下也踏着一把劍,那一把長劍極為可怖,劍身之上早已生鏽卻依舊暗潮湧動。
仿佛褪去了這些鐵鏽,似就能毀天滅地一般,額角長着根纖長的暗紅龍角。
充滿磁性,且輕浮的男性嗓音,在兩人耳邊猛烈的響起。
“又見面了,二位!”
無比恐懼之感,炸傷兩人心間。
兩人皆是手足無措的從懷中掏出信号彈,立即向空中飛起。
此刻沈寒川心中的恐懼,終于讓他找到了由來……
“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