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為首,帶領這無數江陵玄氏,與附近一代的所有修士而來。
她雙目挂滿寒霜,原本漆黑的眼眸化為冰霜之色。
女子不敢松懈下來,一個個指訣在唇邊輕起,劍鞘中飛出一把霜月劍來。
衆人都看的入了迷,好一場月下花前劍舞。
劍刃如同皎月,她一手握住,唇邊喃喃細語。
秘法不斷,沈寒月發絲飛揚,雪白的靴子立刻踏上不遠處的妖魔腦袋上,速度如同春來的飛燕。
妖魔見狀不對,全然一湧而出。
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撲向四下的修士們。可不過須臾之間,寒霜所及的每一個角落,魔物全然化為霜寒的碎雪。
四下之中,霜寒似乎照亮了昏暗的天。
無數來着四面八方的修士,越來越多幾乎蓋過了妖魔兵。
遠方為首的那隻妖魔,魁梧着身姿。
唯獨它與魔力稍高些的妖魔,沒有被霜寒之氣給殺的片甲不留。
那為首的魔冷哼一聲,向着沈寒月的方向而來,每走一步路都是地動山搖。
“哼,沈氏的姑娘都如此靈力高強!現如今仙門還真是變天了!不知曉,沈寒月姑娘能不能接下我戮容的三劍?倘若接下三劍,我們就退戰,倘若接不下。沈氏登月樓就乃我魔族掌管之地!”戮容冷笑着,将巨刃抵在肩頭道。
話落,沈寒月緩緩向前,墨玉耳環随着她的步伐而微動。
狂嘯熙攘的衆魔一個個的讓出位置。
沈寒川步履維艱的上前,一把擋在女子的身前。
他立即猛烈的搖頭,無措道:“阿姐!魔族狡猾至極,不要聽信它們的胡言亂語!”
沈寒月上下打量了沈寒川一眼。
少年神情嚴肅,卻面色蒼白也不複往日的模樣。
她一把打開少年的手,瞪了一眼沈寒川,道:“以後不要在逞強。”
皎白的衣袖一絲血都未染上,她步下生風的抱臂,站在戮容不遠處又道:“戮容,三年前我們就絕過勝負了。即便是現如今,你對上我也毫無勝算。”
那有九尺有餘的妖魔,襯得沈寒月身形小如同孩童般,妖魔渾身黑盔,手中一把巨刃格外駭人。
妖魔怒火中燒的指起額邊的犄角,怒道:“三年前,沈寒川一劍斬下了我的犄角,此仇未報,吾怎能追随魔君!”
話落下,無數仙修開始祭出自己手中劍。
對着每一隻妖魔,血戰到底。
似乎每一位仙修來此,都抱着種必死的決心來參加這場鏖戰。
無數嘶吼,嚎叫聲在此轟鳴而起。
他早已落了單,但渾身上下靈力已經耗盡了,無力在抵抗,隻有手中那一把劍還苦苦支撐着。
無數妖魔朝着他的方向,緩緩走來。
似乎要将沈寒川包圍,沈寒川精疲力盡的用劍刃努力向前揮去,但過了不久之後…
他就無力動彈,癱倒在地,用手緊壓下腹的傷。
三年前霜寒劍開,他怎會知曉竟波及的如此之多,怎會知曉,霜寒一劍能造成如此毀天滅地的靈力?
但也隻是因為,動用了霜寒的力量才挽回了戰局,而現如今戰局依舊岌岌可危。
他又該如何?
難道還是如同當年那般,再次使用霜寒劍?可一個人的壽元能有多久呢?
還有多少次,可以動用霜寒之力呢?
一道清脆洪亮的聲音,将沈寒川拉回了現實。女子大聲嚎叫,怒吼道:“沈寒川,你又在發什麼瘋?!父母親予你的希望,就是讓你再此頹廢的?難道家族對你的期望,就是讓你在此失魂落魄的?!”
阿姐的聲音,如雷貫耳。
在沈寒川腦海之中來回回蕩。
他的身體似乎比心靈,率先做了抉擇。
自己猛的站了起來,可就在此時,那女子的身影向着他,飛速的飛來。
一股重力打在身體之上,随之而來的是清澈如水般的靈力,泉湧一般湧入了他的身體。
沈寒川頓時雙眼大睜,不知所措的接下這股靈力,心中唯有唯有暖意在流淌着。
沈寒川驚愕的看向沈寒月,立馬怔道:“阿姐,你…!”
沈寒月怒的妄圖,長出三頭六臂來,她一劍又一劍。
艱難的說道:“快滾,别來礙事!自己留意點,倘若沒人願意助你一臂之力,你的下場也就是死在這亂葬崗之中!”
一刹那間,沈寒川不知所措,眼角卻留下了淚。
他立刻鉚足精神頭,拿起那把劍刃。
可就在此時,那魔族統領早已開啟了陣法。
外人已不得進入陣法之内,打擾二人的決鬥,他看着沈寒月如同飛燕一般,一劍又一劍的刺向那人,可得來的結果都是被重重摔在陣法之上。
但即便如此,白衣依舊是幹淨似雪。
沈寒月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難得的勾起了抹笑意道:戮容,這些年來你也算是有了些長進!”
“那是自然!為有朝一日能與你一絕勝負,我所曆經的苦難,你絕想不到的!”戮容大聲吼道。
天地昏暗沉郁,仙修皆被沈寒月的身手全部吸引了目光,但又不得不分出神,去專心緻志的對待着面前的這些妖魔們。
殘殺酣戰,讓周圍人的血,全部彙聚成了條血河。
可此時此刻,沈寒月也顧不得他人。
她在這陣法之中,隻感覺靈力已被剝奪。
但手中的劍刃依舊不停歇,她腳上的步伐被逼退了,一步又一步但絲毫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