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扭過頭來,看着身旁的姑娘道:“還不是你的功勞,要讓我梳妝打扮那還怎麼得了?”
姑娘被逗的連連擺手笑,但誰人不知,就沈寒月這個模樣,哪怕是披個破布!?她都能穿出個所以然來。
“真要我說,将軍哪天來了,看到小姐這個模樣還不得獸性…”姑娘擠眉弄眼的笑着。
她聞言耳邊一熱,默默的垂下了頭。“小雀!不成體統!”沈寒月小臉一紅呵斥道。
“哈哈哈哈哈哈…!小姐,小姐,我不說了!”
過了許久,沈寒月依舊心頭難掩憂愁。她望向高挂着的明月又道:“現如今,世道人心皆惶惶,魔界虎視眈眈,仙門百家野心勃勃,神界還不聞不問。”
小雀也瞧了眼月,撇撇嘴回應道:“要我說,神是人,人也有成為神的。為何人一旦成神,便視人命為草芥?”
“世間種種,豈是能解釋清楚的?”人界的不太平,是千百年來一直默許的。
無神在意,唯有人來賣命。
隻有人才能拯救人,而人卻又為何因權而反目呢?當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月映着院子中堆不下的聘禮,大大小小,零零碎碎,有衣食住行的一切需要,甚至是不需要。
沈寒川難免好奇,他探頭看着院中的紅包裹,暗自皺眉道:“聘禮竟要備如此之多?”
這時,在身旁的少年垂着眸盯了眼。
“這還算多?玄氏近來周轉不開,倘若在鼎盛時,怕是一座城都裝不下咯。”玄堰道。
他向來對這些不了解,隻是清楚多數百姓婚嫁時,聘禮有時是幾床被子,幾石糧食或木床什麼的。
就哪怕是八大仙門,也未曾如此排面啊。
玄堰細細的凝着沈寒川俊美的面頰,又輕聲道:“倘若讓我與心儀之人婚嫁,哪怕是砸鍋賣鐵,我也要排排場場的娶他回家。”
話落,沈寒川轉過頭輕柔的說了一聲。
“笨。”
雖他極少沾染凡塵,但現如今的世道,倘若沒有個一畝三分地,拿什麼娶心愛之人呢?癡人說夢。
下一刻,玄堰沉吟片刻,再次揉了揉眉心嚴肅的正色道:“放心,虧不了你。”
“與我何幹?!”
沈寒川怒的趕去了那人,獨留自己在屋中頭暈腦脹…隐陽城的夜晚,靜谧安詳。
明月高挂,晚風微起,他擡眸細細的望月。
銀光皎皎,月牙繞繞。
方圓百裡燈火暗淡,唯有他房中暖燭搖曳。
“望前路平順,無病無災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