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的紅映照着他俊美的臉龐,沈寒川輕歎無奈推開玄堰高挑的身形。
玄堰摸着下巴,疑惑的瞧着他轉了好幾圈才問道:“怎的了?”
沈寒川端起杯澄澈的小酒碗,仰頭便一飲而盡。溫熱的酒水滑下喉間,沁人心脾的香氣撲鼻而來,似是桃花的氣味。
一杯酒又怎能解憂?
他皺起眉頭,扶起額來難以想象這個念頭竟是他想起的…
白皙的指尖觸碰起酒壺,再次斟了滿滿一杯。沈寒川不去理會那人的目光與聒噪的聲音,他将酒杯再次放在唇邊。
可這次卻未如他所願,一隻手眼疾手快的奪下酒杯來,審視的目光如炬般飛來。
“隐陽城酒雖不烈,但飲多了傷身依舊。”玄堰說罷,将酒向空中一撒,頓時化作微光。
沈寒川橫着眉,懶得瞧他,幹脆轉過身去。紅腰帶下挂着塊玉壁,紅穗子随着晚風輕搖,這位高人向來少穿白色之外的東西,今日難得佩了條紅腰帶竟是分外好看…
玄堰也轉過頭,冷哼了一聲,但随即将桌上的酒喝了個幹淨。
他對上沈寒川冷冰冰的眼神,不經意的笑了出聲道:“還是和你氣不起來,臭脾氣!”
沈寒川聞言瞪大了眼,頓了半晌,抱起手臂也哼了聲。
“今日是看到寒月姐出嫁?不舍得了?”玄堰一個勁的看着他說着。
沈寒川被煩的不清,含糊的回應了聲。
但他立即就知曉,禍從口出…
果不其然,玄堰輕柔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這都是喜事啊!你要是半夜三更難過的垂淚,我不介意你來我房裡找我安慰一下,畢竟我還是你姻兄呢!”
此話一出,沈寒川表情猙獰了許久緩緩道:“你找死!”
燭火依舊随風搖曳着,溫熱的光将兩人照亮,少年郎笑的眼角擠出了淚,一遍遍為剛才的出言不遜狡辯着…
清風将兩人烏發撫起,玄堰明媚的朝着沈寒川笑着,這個笑容他曾經在江陵的無數個夜晚都見過。
又傻又蠢的…但他并不讨厭…
光陰尚早,年華尚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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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沈寒月正襟危坐在床邊,蓋頭被輕掀開了。眉眼美豔絕倫,一抹紅霞在眼角如遠去的彩霞,白皙如玉的肌膚與粉唇相映。
烏發盤成鬓。
珠紅玉翠的金飾點綴着她,沈寒月不如同往常的每一次,玄刃心跳漏了數拍,不敢直視着女子的雙眸。
他也坐在床邊,蹉跎着時不時偷看一眼身旁的女子。
兩人一片寂靜,玄刃向來愛打趣人可此時往日的種種卻都不複存在了。
沈寒月暗自歡喜,側頭望着那人道:“相公,我今日好看嗎?”
此話一出,那人先是愣愣的看着她又從頭到腳紅透了,玄刃悄咪咪的對上沈寒月美豔的眉眼道:“好看…可太好看了…”
“是嗎?那你剛才怎麼不看我?”沈寒月唇角挂起微笑輕柔道。
“正是因為你太好瞧了…所以我才不敢瞧嘛…”玄刃紅着臉道。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