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外界風大飄搖,沈氏與玄氏結親想必現在,神都也并無确鑿的證據自然也不會輕易動他們。
緩慢的足音在耳邊響起,沈寒川感受到一隻輕柔的手将他扶了起來。
對上阿娘的視線,那溫熱的手撫摸着他的頭。
“川兒,雖說現在有玄氏為我族撐腰,但你出門在外也要格外注意,樹大招風。”瑾夫人道。
沈寒川望着阿娘柔情似水的眼眸,隻覺心安。他輕輕的應了一聲,在擡起頭來時眼裡隻剩堅定。
陰煞符被瑾夫人藏入密室,此符倘若現世必然會引惶恐不安,更何況此符在獵場中發現的。
與神都,玄氏,他,都脫不開關系。
隻能能避,在避了。
兩年後.
這一頓食之無味,沈寒川擡眸望着明媚的日光。
那張熟悉的臉龐又在腦海中浮現了,似乎,那人的笑也如同今日的日光一般,明媚。
他低頭用玉勺攪了攪海鮮羹,剛放入口中,清香絲甜的氣味充斥整個口腔時…急促無比的拍門聲響猛的響起!
“寒川君!不好啦!”
話還未說完,少年猛烈的拍打着木門還未站穩,一個踉跄便絆倒在門檻上…
擡起頭來時,鼻血涓涓的落了出來。
沈寒川瞪大了眼,将手放在唇邊念起了指訣,那少年渾身被白霧浮起緩緩的站了起來。
少年拍拍衣袖,興高采烈的看着沈寒川道:“多謝,寒川君出手相救!”
他輕歎,飲了口茶水擺擺手道:“沈爍煜,你還是太冒失了。”
估摸十四歲的少年一把抹下面上橫流的鼻血,睜大了爍爍雙眼道:“寒川君,城中出事了!”
“莫急。”沈寒川垂眸望着冒失的少年,抿了一口茶水。
他黑發如綢被高束成冠,一襲如流雲白衣。面頰之上青澀褪去許多。
肌膚如雪,烏眉鳳眼裡多上了一抹人情味,比兩年前更具清俊。
沈爍熠連比劃帶說的誇張道:“城裡有個财主,他夫人被邪祟纏身日日揚言要屠财主全家。”
少年話音剛落,沈寒川擡起眼來緩道:“可有死傷?”
“并無。”沈爍熠道。
沈寒川擡眉看着眼前的少年道:“那就你去。”
少年使勁搖了搖頭,又睜大雙眼站在離他不遠處道:“那财主指名要您下山,不是您不行。”
沈寒川扶額,才剛出關就來事了,真是世事無常…他攏起衣袖披上狐裘,瞧着少年道:“走吧,路上與我多講講這半年的事吧。”
——番外
數年前,瑾夫人在一次踏上萬人坑。
她無數次在這墳場中尋覓家主的蹤影,一片衣物,一抹靈識都尋不到。
可在一次雨夜,她無數次在此地漫步時發現了一個偷貢品吃的孩童。
那孩童渾身血污,新傷疊舊傷,可憐極了。
不知為何,她卻想起曾經與家主的第一次見面也是這個模樣,于是孩童被她帶了回去。
賜名‘沈爍熠’
“求他如光輝般閃爍,照亮前路。”
後話則是,孩童極為聰穎天賦絕佳,為人還忠厚善良,就派去給寒川當個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