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玄堰喜悅無比英俊的臉龐神采奕奕了起來,天旋地轉的溫暖籠罩了沈寒川。
他被玄堰緊緊抱在懷裡,男人高興道:“你奪魁了!寒川!”
這股溫熱将他包裹,冰冷的耳根莫名其妙燒了起來,沈寒川沒了氣力,便不再推開玄堰。
困倦再次将他籠罩,他毫無防備的在那人懷裡睡了過去,玄堰喜悅的模樣失了色彩,他還有句話沒來的及說出來…
“容氏秘境裡,有顆绯炎珠,克寒冰之氣對你的病情有克制之能…”玄堰輕聲道。
沈寒川自然沒聽見,他模樣更顯幾分脆弱了,與兩年前初見時早就大不相同了。
那時的沈寒川清雅絕塵,卻依然不缺少年人的沖動與神采奕奕,現如今卻是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玄堰沉寂的凝着他清秀俊逸的臉龐,胸膛中某處卻莫名難受了起來,像被細繩捆着心髒,喘氣都成了困境。
窗外寒風凜冽,一抹暖陽被突如其來的烏雲遮掩,烏壓壓的雲如一堵密不透風的高牆…再無溫暖。
玄冥阖着眼,感受着寒風呼嘯和那夾雜着雷暴的陰霾。
他悠悠睜開眼,望着不遠處的雨雲道:“玄堰,要落雨了…”
玄堰不舍的回望了眼,随着玄冥一同走遠了。
玄堰癱坐在榻上,累的恨不得昏死過去。
靈力耗空的感受着實不好過,平日裡話多如海的他,現如今也說不出話了。
玄冥沒走,靜靜坐在木椅上飲了口茶水。
“玄堰,你不感覺很詭異嗎?”他道。
玄堰蒙頭轉向一旁,甩掉了鞋子嘀咕道:“我還覺得誰都很怪呢,特别是郎胤秋,我恨不得一劍将郎氏全手刃了!”
“你沒感覺到嗎?”玄冥擡起眼狐疑的望着他。
玄堰依舊沒懂,但見狀才發覺玄冥根本沒在開玩笑,他也難得的嚴肅起來。
玄冥遲疑道:“沈寒川身上,有魔氣…”
“你…你胡說什麼啊?!”玄堰滞了氣,瞪大了眼憂道。
玄冥放下茶杯,他擡起頭來,一縷發絲緩緩而落。“玄堰,你察覺到了吧。”
玄堰困意全然消散,他猛的坐起怒火中燒的吼道:“玄冥!你污蔑仙門世家是會受罰的,更何況是…污蔑他!?”
玄堰九品金丹對一切感知都是頂好的,若是有不同尋常的魔氣他又怎麼會不懂?說不知道那全是假的…
玄冥失了性子,歎了口氣後推開木門,深深的望了眼說道:“是不是空穴來風,你自然比我還心知肚明,我隻希望别拉玄氏蹚渾水。”
玄堰不再回應,閉門後,從前的種種總是會憶起。
不知從何時起,沈寒川喜怒哀樂全然在腦海裡占據了位置,那時在夜獵場裡他與寒川手刃兇屍,可他卻懷疑寒川隐瞞事實。
當年沈寒川獨自轉身離去時,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的痛了起來。
那時他眼神堅決的似要讓一切惡果都叫自己全部吞下,他又怎麼能忍受…
玄堰想分擔,不願看到那人蹙眉,更不願看到那人因他而傷。
兩人嘻嘻鬧鬧,可自從與郎氏有了牽扯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已然變了味道。
先是玄氏夜獵場中郎嵘的屍體,又是靈怨羅盤上指針直直指向沈寒川,和後來在去往隐陽路上的魔族。
似乎一切都是恰到好處,都像是精心密謀好的…
可,他玄堰又能如何呢?
他沒有江陵玄氏的生殺大權,也不可能帶着玄氏上下五千人送死,如今的仙門像是甕中之鼈,無數人的性命隻能聽‘天’安排…
不管是當年十五歲的他,還是如今十九歲的他,空餘一身聲望與天才的綽号,但如果連自己心愛之人,重要之事都不能保護…那和雨後浮萍又有何區别?
終究也隻是,傻裡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