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臨時苦力中精神狀态最好的一個當屬織田作之助,他現在還有餘力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适時醒來的太宰治鬼鬼祟祟地湊上前去,“織田作,難道在寫小說嗎?”
苦力的登場給他提供了大量休息時間,現在他總算恢複了精力,好奇心旺盛得快要溢出來。
“嗯,是啊,今天的經曆很奇妙,意外性滿載啊,值得當做素材記錄下來。”
得到肯定回複後,太宰治更加快樂地向友人輸出起話語:“哦哦這個本子,竟然還做了标簽!花和動物一看就是那群小家夥的手筆,啊還有老虎……居然特意塗成了白色,敦很受歡迎啊~”
“嗯,是啊,”提到中島敦,織田作之助書寫的動作一頓,平靜的臉上也露出些微笑容,“敦和大家相處得很好,已經成為可靠的兄長了。”
“這樣嗎?那就好。”太宰治的笑容更大了些,顯出由衷的欣慰來,“織田作果然很适合養孩子啊。”
“說實話,我認為這和我沒什麼關系,”織田作之助撓撓頭,“敦本來就是非常善良的孩子。我想,這樣的種子,無論栽種在什麼樣土壤裡,都能保持其溫柔和善的秉性吧。”
“這個,說不準,”太宰治搖了搖頭,笑容淡了一些,“生活環境還是很重要的因素啊,環境壓力理論可是心理學的關鍵理論哦。”
“環境壓力理論啊……”
眼看對話有出現偏離的傾向,他輕巧切開話題,輕松道:“我和星來準備下周出發哦,不出意外的話第一站是俄羅斯,需要帶什麼伴手禮回來嗎?”
“等會,”路明非注意到了盲點:“師妹夫你不是還在叛逃中?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買票走人?”
太宰治不說話,隻矜持地微笑。
“想不到你的前東家竟是如此大度之輩”,路明非成功誤解了,他有些恍惚地喃喃:“這入職離職簡直像上下公交一樣随意。”
“别耍師兄啦,他心眼實很容易當真的!”葉星來輕拍了一下太宰治的腦袋,彎腰從他上衣袋裡抽出兩張駕照、一卷繃帶、一張皺巴巴的廣告宣傳單,繃帶和宣傳單自然是毫不溫柔地塞回了太宰治的衣袋,隻留駕照拿出來:“當然是用的這個。”
她五根纖長的指頭捏着兩張薄薄的塑料卡片,在路明非眼前晃了晃,憑借n1水準的日語,他可以清楚地認出眼前兩張證件的内容。出生日期、住址 、駕照編号、有效期 、頒發警察署名稱,等等内容都不太重要,而且他對窺探别人的隐私毫無興趣,重要的是那兩個名字:
“——佐藤百合子和,佐藤治!?”
他難以控制地大喊起來。